這樣突如其來的一番交代,直到蕭天弘的身影徹底消失,房門被關上,兩人都沒能回過神來。
“呵!”娉婷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真是搞不懂陛下想些什麼。”頓了頓,看向任刃,眼底滿滿的欣喜,卻維持著應有的距離,輕聲道,“不過,任二少,我很高興又見到你了。”
少女的身段婀娜了許多,似乎在這半年裡,一朵青澀的花骨朵漸漸張開,展露出豔麗的風采。一身水藍色宮裝,更襯得她華貴嬌美,幾乎要尋不見那個澤州少女的影子了。
雖然那雙眼,還是那麼大那麼亮,澄澈的一如既往,如同淤泥中掩不住的珍珠的光華。但任刃心裡卻一陣痠疼:她已經再不是那個拉著他的袖子撒嬌耍賴,非要叫他‘肖哥哥’的娉婷了……
“抱歉,把你拖累了。”任刃摸不清蕭天弘的打算,但既然特意讓二人獨處,他也放下了其他心思,疏離禮貌的維持著外臣應有的恭敬。
“任二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娉婷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壓低聲音問道。那雙烏黑的眼睛,專注的望著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的靈動可愛。
“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任刃一頓,才緩緩的嘆氣,覺得有些氣力不支,還是身體虧損了啊,站了這麼一會兒就累了。
看他面有倦色,娉婷心中一酸,忙伸手扶住他,一觸之下,兩人都是一愣,然後迅速的分開。
不過幾月不見,一切都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快樂恣意的肖大夫,她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現在,他被囚於此,她已為人婦。
只是娉婷這一撤手,任刃一個不穩差點栽倒。情急之下,娉婷只好伸手扶住,可是畢竟是個少女,被任刃一壓,力道之猛差點將她撲倒。勉強後退半步站穩了,卻已經將人抱了滿懷。
尷尬的氣氛在一瞬間蔓延開來。
“撲哧!”娉婷率先笑出了聲,忙鬆了手,讓任刃自己抓住了桌角站穩。自己則退後幾步避開了身體的接觸,口中卻是輕笑著,“真是的,你身體這麼重,我可是扶不動的。”這話,不知是說給任刃聽,還是門外的眼睛們聽。
任刃也笑了:“還是不勞煩娘娘了,我自己來吧。”說著,便強撐著力氣,慢慢的挪動到了床邊,坐下。
娉婷掏出手帕,捂嘴輕笑:“當然是勞煩了,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哎?可是我記得你殺雞的時候沒手軟來著啊。”任刃靠在床邊,笑著提起了澤州的往事。
一說一笑中,兩人彷彿又恢復了以前相處時的自如。
“別說害怕拖累我之類的話了。陛下讓我來照顧你,讓我意識到你的存在,就已經把我牽扯進來了。所以,把事情告訴我吧。只有徹底搞清楚現狀,我才能有應對之策,否則被矇在鼓裡不明不白的,不是更容易出事?”娉婷收斂了笑容,聲音很穩,神情堅定沉靜的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少女。
“你……”心中說不出的酸澀,有些憐惜眼前少女驚人的成長,卻只能嘆息一聲,將話說了個大概。帝王蠱的事情自然不能說,他只說了陛下是打算以他為人質牽制任家,同時以任家來牽制他,為帝王行某些不方面在明面上進行的事情。
娉婷認真的聽著,偶爾有驚訝的神情閃過,但還算鎮靜。
聽完任刃的敘述,娉婷垂下眼簾,思考了片刻,突然將聲音壓的極低道:“我可以幫你傳遞訊息出去,找人營救你。”
任刃一愣,卻搖搖頭,低聲笑了:“不,太危險了。既然你跟我接觸了,陛下一定會找人盯住你的。你無論做什麼都很危險,不可以。”
“不,我可以的,我在宮中也是有人脈的!”娉婷有些惱了,似乎對於任刃不信任她表示不滿。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