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跟醫生交涉過好幾次了,每次醫生都嚴詞拒絕了。阮阮,醫生說他求生意志極強,他一定能抗過來的,而且醫生說你腹部的傷口還需要做清創,你現在哪也不能去。”
溫阮流著淚,連連搖頭否認道:“我一定要去,我哪怕只能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我也要去。”
她說著就一把扯掉手上的針管,雙手艱難的撐著床邊,掙扎得想要坐起來,可是她身上虛得厲害,無論怎麼用力也使不上勁。
她突然感受到腹部一陣持續的撕扯痛猛烈襲來,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湧了出來。
沈曼立刻按住她的胳膊,急著哭求道:“阮阮,你的傷口裂開出血了,你千萬別再動了,算我求你了,別再糟踐自己了,我這叫醫生。”
溫阮蒼白著一張臉,目光堅定的回道:“跟裴樾相比,我這些傷算什麼,曼曼如果你不肯帶我去,我自己就算爬去,我也要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裴樾,如果他知道你這樣,他該有多難受。”
溫阮聽到沈曼說起裴樾,她再也忍不住,雙手捂住臉,伏在床上,渾身顫抖地哭了起來,她哭得既痛苦又隱忍。
沈曼看著她這副樣子,眼圈泛紅,眼底的淚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等溫阮哭夠了,沈曼叫來了醫生幫她處理傷口,醫生幫她清創傷口,這次沒有打麻藥,溫阮毫不介意,她只是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不喊疼,也沒再說話。
下午的時候,秦銘過來了,他看到溫阮這副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他和沈曼一番短暫的交流後,沈曼走到溫阮面前,跟她商量道:“阮阮,裴樾奶奶想見你,我覺得她現在情緒肯定不穩定,我怕她傷害你。”
沈曼眼神閃爍,她頓了下,補充道:“要不我讓秦銘去跟她說,就說你現在不…”
“曼曼,我要見她,你放心,她就算是為了裴樾也不會欺負我的。”溫阮篤定回道。
“那好,她知道你現在身體動不了,她一會兒就過來了。”
沒過多久,譚秀芬就來了,不過這次她是坐著輪椅被秦銘推來的。
溫阮不顧沈曼的提醒,她讓沈曼扶著她坐了起來。她和譚秀芬四目相對,溫阮察覺到了相較她與譚秀芬上次見面,她眼下蒼老的厲害。
不用說溫阮也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裴樾,她愧疚的垂下頭不敢看她。
譚秀芬支走了秦銘和沈曼,沈曼雖然擔心溫阮,但是她心裡也清楚,她們兩個現在需要單獨聊聊,她只好不情願地跟秦銘關門離開了。
他們走後,譚秀芬看著溫阮,面色沉重地開了口。
“樾兒有今天,我其實早就料到了,他想把公司裡的那堆垃圾清理出去,所以那些人一直對他虎視眈眈,他為了你之前也得罪了不少人,他身邊早就危機四伏了,我早就跟他說過,你是他的軟肋,你會拖累他,可是他太在乎你了,為了你,什麼也顧不得了。”
她說著說著,眼角就流下淚來,溫阮緊抿著唇,強忍著淚,她心如刀絞,心痛的厲害。
過了半晌,譚秀芬調整好情緒,肅聲說道:“溫阮,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