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看著他,大腦有些發怔,她完全讀不懂他眼底的情緒和突如其來的惱怒。
她晃動著胳膊推開他的束縛,傾斜著身子半倚在牆上,歪頭問他:“裴總,藥我吃了,酒也喝了,以前的事,可以翻篇了吧?”
裴樾輕嗤出聲:“如果我不想翻呢?”
溫阮愣了下,她精緻的眉眼瞬間染了幾分慍色,她瞪大眼睛,沒好氣地回道:“裴樾,你耍我?”
酒精的後勁讓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晃悠地跌向他,裴樾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摟入懷裡。
溫阮眼神凌厲,她醉醺醺地抱怨道:“你為什麼騙我?那酒那麼烈,喝完渾身難受得厲害,你現在說不算就不算了。你怎麼說也是個大人物,何必跟我計較。再說你當初也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我都沒計較,還有那個女人,那個孩子,她們又是誰…”
溫阮被酒意浸染過的聲音,有些低啞,她中氣不足,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乎就只能發出夢囈一般的低喃聲,裴樾自然沒能聽清楚她最後問的那句話。
裴樾打量起眼前咫尺之遙的女人,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只見她柔軟蓬鬆的頭髮披散開來,她兩腮微紅,雙眸微睜,迷離的醉眼上像是蒙了層水霧。雖然微醺,此刻的她,卻更顯嫵媚柔情,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他抬手小心撥開她額前的碎髮,露出一個細小已經結痂的傷口來,要不是特意湊近看,已經有些不明顯。
裴樾眼眸深深,時隔多日再次見到她,強壓在心底的情緒又濃了幾分。
離開海城的這段時間,他刻意掐斷所有和她的聯絡,他把自己整日困在繁忙的工作裡,逼自己不許停下來,可是聽到她受傷的訊息時,他心裡構建的防線徹底坍塌,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刀切了傅時霆。
尤其是剛才她就任由傅時霆那樣親密的挽著她的胳膊,牽她的手,搭她的肩,還有她竟然當眾為傅時霆求情,為了他喝下那麼烈的酒。
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得簡直要發狂。這次他沒辦法再回避自己的內心,是的,他愛眼前的這個女人。
儘管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但是為了她,他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線。
他望著眼前已經睡著的女人,在心底暗自打定主意,這次他決定不再放手,哪怕她心裡藏了別人,她也只能屬於他。
翌日中午
溫阮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陌生的大床上,她環顧四周,整個房間裝修雖然簡約,卻處處透著奢華。她坐起身,只覺得頭隱隱有些疼。
她猛地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穿戴整齊,身體也沒有其他異樣,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用力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仔細回憶起昨晚的情形。
她想到昨晚的男人,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這是在裴家?”溫阮喃呢出聲,她下了床,光著腳走出房間。
她走到二樓樓梯前,望向大廳,她很快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她確實在裴家,大廳早就撤掉了昨晚的宴席擺設,乾淨如初。
溫阮不禁懊惱地揉了揉有些發怔的腦袋。她只要喝醉,就總能跟那個男人扯上瓜葛。
“溫小姐,你醒了?得上涼,你趕緊回房間穿好拖鞋。”
溫阮聞聲扭過身去,就見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的阿姨,正笑容可掬地看著她。
溫阮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光著腳,她有些不自然的攏了攏額頭前的碎髮,疑惑問道:“裴樾呢?他在哪?”
“少爺一早就回京市了。”
他回去了?溫阮心情複雜的蹙起眉來。她不清楚昨晚裴樾給她吃了什麼藥,又有有什麼目的,她目前倒是沒什麼反應,她本想問他,結果他已經回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