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槐亦搖頭,歐陽豔絕哈哈大笑,說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媚乙妖道與高進倫倒像是一丘之貉?”這句話似是陳說,又似相問。
古鉞聰低頭沉思半晌,突然抬起頭,睜大眼道:“教主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媚乙道長曾自言與陸守義獨處一室,糾纏不清。高進倫被陸守義逼得險象環生之際,也是媚乙道長提醒他挾持陸行雲,還擲出一柄劍給他。”
歐陽豔絕拍了拍他腦袋,說道:“果真是媚乙道長提醒,還是兩人早有預謀,兩人到底有沒有勾聯,本宮也只是懷疑,我見他要殺陸行雲,故意那麼一說,沒想到陸行雲果然罷手,可見,高進倫絕不會殺媚乙道長,他二人,可能早就有所勾結。”
第八回煙波仙苑6
古鉞聰和林中槐無不歎服,歐陽豔絕道:“本宮有些乏了,不說此事了,聰兒,在神教十三里以南,有一若虛谷,谷中有一座‘煙波苑’甚是清靜,本宮現將它送給你,今日之後,你就在谷中住下罷。”
古鉞聰心忖:“教主讓我住在神教外十三里外?這是什麼用意?”林中槐聞此,忙向他遞個眼色。古鉞聰不明就裡,也不多想,說道:“聰兒謝過教主。”
歐陽豔絕又道:“林中槐、李凌風,你二人護送大護法往煙波苑。”兩人領命,林中槐道:“教主,時已黃昏,回還神教路途甚長,不如且在山腰結營,暫居一宿?”歐陽豔絕左手握著古鉞聰的右手,雙眼輕閉,似乎早已沉沉睡去。
李凌風見教主不答,忙道:“教主萬金之軀,豈能受此夤夜風霜之苦,我們還是接著趕路罷。”
大家馬不停蹄,連夜下山,第三日天黑便到洛陽。第七日黃昏在平陽最大的“平陽第一棧”下榻。許是十八大門派元氣皆傷,又忙於新任盟主立派之事,眾人一路上竟並未遇到任何埋伏阻攔。
第七日一早,眾人正待啟程,不料林中槐按例清點隨行奴才時,發現竟少了一名,他不及多想,忙向歐陽豔絕稟報。
歐陽豔絕聽稟後,問道:“可曾見著屍首?”
林中槐道:“奴才查過了,既未見屍首,也未發現打鬥痕跡。”
歐陽豔絕道:“無需驚怪,接著趕路。”
林中槐道:“教主,神教教規嚴明,奴才是絕不敢私逃的,如今突然少了一人,必是有高人暗中下手。”
歐陽豔絕道:“此人對神教奴才下手,卻只將其劫走,要麼是想從這奴才口中探得神教秘密,要麼是欲拖延本宮行程,以為後圖,不足為懼。”
林中槐一聽有理,吩咐眾奴繼續前行,第十三天晌午時分,嗜血谷已遙遙在望。
進入嗜血谷,穿過奇門八卦陣,歐陽豔絕道:“聰兒,你且在煙波苑安心住下,本宮不日會派人叫你來神教。”
古鉞聰領命,說道:“一有孃的下落,請教主一定告知聰兒。”
歐陽豔絕點點頭,又對林、李二人著實交代了一番,坐轎離去,古鉞聰一行恭送教主遠去,方才分道而行。
若虛谷與嗜血谷相距甚遠,當中只有一條通幽大道相連,也極為方便。離開教主,古鉞聰、林中槐、李凌風均長吁了口氣,心緒均是大佳。林中槐挑了三匹教中奴才精心飼養的白鬃馬,一人一匹,一路曲折盤繞,緩緩下到深谷中。
白馬橐橐,放眼望去,但見大道左側重巖迭障,隱天蔽日,延綿至極目處,巖壁上三五株怪柏勁松,清榮峻茂,迎風而斜,不時兩隻鳥雀自高空御風而過,空谷傳響,悠轉久絕;放眼左側,卻是寬灘綠潭,麗影輕妙,一道細長的懸瀑於危石間傾崖而下,墜入深潭,潭中波光流轉,漣漪朵朵,不時見游魚戲水,躍出水面。
約莫走了一刻半鐘,林中槐道:“前面就是煙波苑了。”古鉞聰極目眺望,但見光照雲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