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去教中一趟,想給先生告個假。”
胡先生道:“教主的意思,你閒暇之時向老夫學習詩書便是,日後教中有事,不必知會老夫。”
古鉞聰恭恭敬敬道:“我是學生,不能上學,自當告假。”
胡先生道:“此處不比私塾,教中的事,老夫還是越少知道越好,你若想老夫多教你幾年詩書,就聽老夫的話。”
古鉞聰聞此,說道:“是。”兩人各回房去了。
次日,古鉞聰起了個大早,一人策馬前往嗜血谷,來到教中奴才居所“皂隸宅”,到北首敲吳天德的門。
連敲了三聲,吳天德方才開門。只見他身著灰色睡袍,一臉睡眼惺忪,見是古鉞聰站在門口,有些措手不及,慌忙躬身道“奴才不知大護法下降,衣衫不整,萬望恕罪。”古鉞聰托住他道:“吳大哥,你怎麼還這麼見外。”見他雙眼浮腫,哈欠連天,問道:“你好像很累,要不要再睡會?”
吳天德使勁眨了眨眼,說道:“多謝大護法關心,奴才現在雖已不是蘇老賊的人,但教主厚恩,仍將夜間巡谷之大任交由奴才等,不瞞大護法,奴才方剛才睡下。”
古鉞聰本就有意與他交好,聽他一口一個奴才,說道:“吳大哥,論年紀,我本該叫你一聲叔叔,但小弟與你一見如故,所以才沒大沒小叫你聲大哥,可你總是左一個奴才,右一個奴才自稱,終究是不肯把我當自己人。”
吳天德聞此,睡意少了不少,賠笑道:“您是大護法,我不過教中一奴才,怎敢和您稱自己人?”
古鉞聰道:“什麼敢不敢,要不是年紀太小,我非要和你拜了把子,結為異姓兄弟。”
吳天德聞此,睡意頓無,睜大眼道:“奴才……我跟大護法拜把子,那怎……怎配得上?”
古鉞聰白眼道:“你還是看不起我。”
吳天德忙道:“不是,自然不是。”
古鉞聰道:“我只問吳大哥一句話,小弟想與你拜把子做個一姓兄弟,自今日起就叫你一聲大哥,你答應是不答應?”
吳天德雙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汗,利害得失早在腦中轉了好幾圈,見古鉞聰望著自己,大聲道:“一萬個答應。”
古鉞聰道:“好,我們磕頭為證。”
吳天德哪有不從的,說道:“好,好,好……”連說三個好,還想說什麼,卻窮於言辭,只攜著古鉞聰的手走入屋內,又慌忙尋來香燭,插在大堂正中,兩人雙雙跪下,吳天德道:“奴才……小的……我吳天德,今年四十七,今天與古……古……”轉頭道:“慚愧之極,我到現在還不知你大號?”古鉞聰報了姓名,吳天德連聲道:“好名字,好名字。吳天德今日與大護法古鉞聰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頓,改口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
古鉞聰也學了樣兒發誓,不過在“同月同日死”之前,加了“同年”二字。兩人說完,一齊磕了八個頭,這才攜手起身。古鉞聰叫了聲“大哥”。吳天德被蘇含笑喚“狗奴才”慣了的,如今突然做了大護法大哥,當真是受寵若驚,顫聲道:“古兄弟!”兩人相視大笑。
吳天德道:“古兄弟,咱二人拜把子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若被教主知道,只怕愚兄腦袋不保,就是教中有人見你我親熱,也怕要引來妒忌。”
古鉞聰笑道:“大哥儘管放心,我們茶壺煮餃子,心中有數就是。”這句話,是昨日剛從胡先生口中學來的。
吳天德見古鉞聰乖巧伶俐,更是歡喜,說道:“日後愚兄仍叫你大護法,你仍叫我吳大哥便是。”
第八回煙波仙苑16
古鉞聰點頭稱是,兩人閒說一陣。古鉞聰方問道:“大哥,蘇含笑家中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