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累,寺中恐怕早已血流成河。”想到此,回過頭來,雙膝一曲,跪在歐陽豔絕面前道:“請教主應允讓聰兒應戰。”
歐陽豔絕遠眺嵩山,似乎沒聽見他的話。
林中槐知古鉞聰此去無疑是白白送死,他只盼陸守義打累之前,不要打到神教來,說道:“聰兒,你去了也毫無用處,還是聽教主的話罷。”
眼見陸守義身周已倒下一片,古鉞聰看了一眼林中槐,又開了一眼教主,站起身來,轉身就走。歐陽豔絕怒道:“你沒聽到嗎,本宮不許你去。”
古鉞聰道:“寺中只有聰兒一人沒中毒,聰兒不能見死不救。”
歐陽豔絕道:“你若踏出一步去,別說絕不能活著回來,就算僥倖不死,也別再回神教見我!”
古鉞聰沉吟片刻,毅然轉身大步上前奔向擂臺,大聲道:“陸守義,你給我住手!”陸守義見有人叫他,果然住了手,轉過身來問道:“誰叫我?”
群豪絕處逢生,當真有如久旱逢甘霖,又驚又喜,舉目一看,卻見是方才為救歐陽豔絕,被陸守義隨手擰起來的孩童,登時又大為失望。玄悲道:“小兄弟,不要徒然送了性命,快下來。”
人群中只聽一人道:“誰說他會徒然送命?”
大家性命危在旦夕,誰也沒留意是誰說話。但玄悲方丈一聽這聲音,不由雙目泛光,面有喜色,脫口道:“師弟?可是玄顛師弟在說話?”
那人道:“自然是我。”
古鉞聰聽玄悲叫玄顛師弟,大驚失色:“我徒弟……玄顛是少林方丈主持的師弟?”微微一想,恍然大悟:“我真是蠢笨之極,我早該想到,玄悲、玄顛、玄難、玄智、玄痛均是少林玄字輩高僧,他們原是師兄弟。”
第七回少年英俠13
玄悲方丈何等持重,聽到玄顛答話,仍難掩欣喜之色,說道:“師弟,你……你果然還健在,好,好……三十,三十一年了,你我整整三十一年未見,三十一年前你……師弟,這些年你在哪裡,可還……好麼?”情勢危急已極,但此時見到二十年未見的師弟,玄悲聲音竟忍不住哽咽了。
玄顛道:“好,好得很。當年你向師父告狀,說我私自下山喝酒吃肉,偷雞入寺,收俗家弟子,師父一怒之下將我逐出師門,若非今日我有要事前來,便用八抬大轎請我,我也永遠不會來少林,哼……”一聲輕哼故意拉得老長。
古鉞聰心忖:“原來他是被逐出少林的,難怪這些年來他一直藏於少林卻不肯露面。”一想到此,立時明白為何玄顛言談舉止之間對玄悲充滿敵意,又想:“他藏了三十一年,卻從未離開過少林,還說什麼用八抬大轎請他也絕不回寺,當真可愛好笑。”
玄悲道:“師弟,那時師兄少不更事,犯下不少糊塗事,”沉吟半晌,又緩緩道:“這些年,師兄年事愈高,愈發悔不當初,師弟,這些年了,你還對這些陳年往事耿耿於懷麼?”
玄顛冷冷道:“也沒什麼耿不耿的,師父不要我,我重新找個師父便是,師父說我向外人私授少林功夫,我偏要將少林功夫傳給外人,還要傾囊而授。”說到此,向古鉞聰遙遙招手,叫道:“師父,師父,過來認過弟子的師兄,你的徒叔,少林寺的方丈,這個老和尚。”
玄悲見他直呼擂臺上的孩童師父,面上微微一驚,半晌才明白他口中的“徒叔”是從“師叔”演變而來,師父的兄弟叫師叔,徒弟的兄弟自叫“徒叔”,他卻不知該叫“徒侄”。
玄顛見玄悲發憷,忍不住哈哈大笑,十分高興,大聲道:“師父,師父,你來呀,快來”。古鉞聰此時方才隱隱明白,玄顛拜他為師,授他武功,是為要報復三十一年前玄悲當年告狀一事,他所以要自己奪取武林盟主,原也只是在大會上氣一氣玄悲。聽到玄顛口口聲聲叫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