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臣子上請陪先帝最後一程,也就留到了現在。
昨日,先帝靈柩請御正殿,主要的喪禮已經行完,富弼不敢耽擱,隔日起程,遠赴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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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涯州回來的人都說涯州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養人。但是,中原人千百年的思想之中,對嶺外的恐懼還是很難剔除。
河岸之上,離愁別緒悠然籠罩。
許多來送行的朝臣皆是默然,富彥國一身無暇,卻在最不該他領罪的問題上大義挺身,實乃君子大德,人臣典範。
倒是富弼神態淡然,“諸公何必愁眉苦臉?”
“放心吧,唐大郎這小子是不會放過老夫的!說不得轉過年去,老夫就又回來嘍。”
眾人不語,怎麼也笑不出來。
沒去過嶺外的朝臣只要想一想這一去就是千里萬里,就不由為富弼叫屈。
倒是唐奕嘿嘿媚笑,“相公可是說錯了,您老到了涯州千萬別拆行李。”
“哦?”富弼一怔。“這是為何?”
“拆了還得打包,說不得頭天下船,第二天調令就到了呢?”
“去!”富弼斜了唐奕一眼。“我這老骨頭可是經不起這般折騰。”
隨後又好言安慰唐奕,“不用刻意想著老夫,一切以國事為重,且不可徇私亂政。”
唐奕大樂,“相公放心,您操勞多年,也該好好歇歇了!”
“三年之內,且在涯州靜養!京師這邊,有奕在。”
“嗯。”富弼點著頭。“也好,三年就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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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邊老賈不幹,“三年!?你把家搬去算了!”
賈相爺瞪著牛眼,“一年!!就一年。”
“一年之後,你回來當你的相公,老夫回去做我的知州。”
“咱們你好,我也好!!”
富弼一皺眉頭,這已經不是賈子明第一次不樂意他去涯州了。
心下好奇,那個涯州就真有那麼好?
而前來送行的唐介等人也是納悶兒。
唐介靠到富弼身邊,”回頭老夫請一個五嶺宣徽使之職,巡察嶺外。倒要去涯州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讓賈子明咬住就不撒嘴。”
“別!!”這話讓唐奕聽見了,立馬斷了唐介的念想。
如今包拯年世已高,卸職休養。大宋的兩門重炮只剩一門,唐介肩上的擔子很重,哪有精力讓他公費旅遊?
“臺鑒三院就靠您老撐門面呢。”
“您啊,哪兒也別去,就在京裡待著吧!”
唐介聞聲一撇嘴,“嘉佑二年的那幫臭小子陸續回京了,交給他們便是,老夫可不想為了點雞毛蒜皮和一個瘋子吵來吵去。”
“您想的美!”唐奕一立眉毛。“那一批都是寶貝,放到臺鑒豈不是屈才?”
“嘿!?”唐介大怒。“你個臭小子,怎麼說話呢?瞧不起臺鑒是怎地!?”
“好啦,好啦!”
富弼急聲勸阻,否則唐大炮一開火,唐瘋子就又要放瘋話了。
看著唐奕,富弼甚是欣慰,只覺以往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如今唐子浩貴為一國之柱,權傾天下,可是對待他們這些老家貨還是和從前一樣,親而不疏,沒有半點位極之傲。
這是本心,很難得。
“都回去吧,天色不早,老夫也要啟程去涯州享福嘍!”
眾人也知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的道理,收拾神情,一一上前與富弼道別。
輪到唐奕。。。。
“相公且去便是,已經知會涯州那邊準備妥當。
說著話,貼到富彥國耳邊,“給您老準備了一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