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離開對於年事已高的她可說是一種幸運,而她無聲無息在睡夢中死去,這樣的死法世間之人又有多少?
他怔怔看了她片刻,轉身時靈兒已是懦懦含淚站與他一旁,手中拿著一封尹後留下的信。
“皇上,這是太后讓我轉交給您的!”靈兒含著淚說著,只是她的傷心難過也非真的,如今尹後歸西最高興的莫過於她了。
玉恆接過她手中的信,開啟信封抖落信箋,一雙鷹眸睨過上面幾行絹麗字跡,神色依舊淡漠冷靜。從進門到眼下,他的俊容上都未表露出一絲傷心難過,在眾人眼裡那躺於棺中的老婦對他來說好似是外人,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也正因他此刻的冷漠,更讓人覺得他就是一位無情無愛的君主,更堅定了他在他們心中的冷血無情。
然,玉恆從未將外人的想法放在眼裡,他依舊我行我素不顧旁人,在看過信上的內容後,他只是薄唇輕揚,那淺淺的笑如柳絮飛揚頃刻消逝,讓人來不及捕捉。
他將信收起來,未啟口說一句話便離開了這滿是虛偽的地方。
生在皇家,他從小就看慣了爾虞我詐、亦真亦假,也正是這些勾心鬥角,他才會變得更為冷情。曾經的心動直到今日他依舊小心儲存著,對於心中最愛的逝去,他痛,哪怕過去三年,哪怕時間再久,他心中的傷口依舊無法癒合,他對她的不捨是真的,是真真正正的傷心欲絕,而非那殿內那些奴才一般,全是假意!
今日尹後長辭後才短短一個時辰,他已是下旨出榜發落與玉麟各個縣城、官府。對於其他三國帝皇,他也下令加急趕至報信,雖然其他三國分佈在東鸞的南、西、北三個地域,可是倘若選用不同傳信方式,那麼在五日之內尹後薨的訊息便能夠到達了。
南奕傳信他用的是快馬,西昭則是採取水路,而北雪便是用了飛鴿傳書!短短几日之內,相信三國帝皇能在尹後下葬皇陵時全都及時趕到東鸞,一同送尹後最後一程。
只是,尹後今日清晨才駕鶴西去,可是南奕那邊亦是在今日就收到了來自東鸞的訊息,這·····讓人匪夷所思。
鳳棲殿內,玉熙站與大殿中央,一襲明黃鳳舞九天緞袍彰顯他別樣氣質,凜冽寒意早已充斥殿內,他不語卻讓他們四人惶恐不已。
已經僵持三個時辰了,他站了三個時辰,他們便無聲跪了三個時辰,這樣的氣氛讓他們不敢抬眼仰視他,更不敢先啟口打擾他的思緒。
藍澤、風烈等人心中明白,已經三年不曾有訊息捎來的婉萍掛急帶來的這封信內容一定和東鸞國主有關,如此想來,眼下這平靜的日子快事要到盡頭了。
玉熙半垂眸看著手中的信,終啟口說道,“伯央、青雷你們先行趕往東鸞與婉萍見面,至於伏月……朕不希望有一絲訊息落入外人耳中!”
“遵旨!”兩人齊齊領命異口回道,動作乾淨利落,轉身離開了大殿。
“皇上,長孫大人求見!”青雷等人離開不久,殿外侯旨的單公公站與門口彎腰啟稟著。
“宣!”
“你們先退下吧!”玉熙向跪於地上的其他兩人說著,遂向著上位走去,眼下長孫劍朔求見定是有重要的事。
儒雅足智的長孫劍朔一身青衫款款走來,風霜面容不減當年的風采,健朗身骨依舊一身正氣浩然。兩鬢的雪白被其他依舊烏黑的長髮掩蓋其中,只是仍舊蓋不住那歲月的痕跡。
他走到大殿中央,彎腰恭敬行禮,“參見皇上!”
“丞相無需多禮!”玉熙客氣說著。
對於眼前的男人,玉熙對他有著尊敬,這並非只因他是自己妻子名義上的爹爹,更是因他多年的支援及暗中幫助。
“謝皇上!”長孫劍朔起身謝過。
“丞相有何時啟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