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計劃。
他回憶起夏夜被打手們帶走之後的事來。
那時峰少也準備離去,他臨走時看顧昔年的那種不信任、玩味的眼神讓顧昔年心裡湧上了強烈的不安感。
他困曽猶鬥般圍著紅葉賓館來回走了幾圈,眼裡閃出兇光,森然冷笑道:“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偷偷地溜進紅葉賓館,跑到五樓放了一把大火。
他這樣做一箭兩雕。
他相信,夏夜收集到的地下賭場的證據肯定已經傳送到警方,峰少被捕不過是遲早的事,本來他想背靠大樹好乘涼,搭搭順風車,弄幾個來路不明的錢來償還賭債,以解燃眉之急。
但現在大樹倒了,他決定來個牆倒眾人推,出賣峰少。
這樣做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自己自首,主動承認因為唐糖的緣故爭風吃醋有想借峰少的手教訓夏夜一頓的動機——因為逃走的夏媽媽親眼見過他想陷害他兒子,以後也一定會向警房這麼說,與其到時被動,不如自己現在主動,這樣四兩撥千金化險為夷,逃脫法律的制裁。
顧昔年自首的時候順便揭發峰少開地下賭場、商業詐騙、操縱股市的罪行,一是為自己躲過法律追究增加砝碼——法律不總在宣揚自首認罪態度好,交待的徹底,檢舉他人立功,都可以將功折過嗎?
萬一自己百密一疏,有沒注意掩蓋的地方,自己檢舉立功就相當於多了一道護身符。
並且還可藉此機會除去峰少,就相當除去一個情敵,每次只要一看見童話跟他不清不楚地交往,他心裡又是妒忌又是替童話不值。
而且還可以一洗“胯下之辱”。他顧昔豈是久居人下之人?就算暫時屈居,他峰少也應該英雄惜英雄地對待他,而不是把他當作一隻搖尾乞憐的走狗對待!
顧昔年之所以忍了這麼久,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旦報仇一箭封喉,直接置他峰少於死地,這就是他輕慢他的代價。
更重要的是除去峰少,他就不用償還他在賭場欠下的那二十萬的賭債了。
至於他為什麼要放那把火,就是要把事態鬧大,這樣才會讓峰少驚慌,人在驚慌的時候最容易失去理智,說不定就會對夏夜殺人滅口!
這樣一來,小暖走了,夏夜死了,不會再有人來保護小賤。人唐糖,自己想怎麼擺弄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就是顧昔年絞盡腦汁想出的完美計劃,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唐糖,不讓她救出夏夜。
他對唐糖的性格瞭如指掌,就算她把夏夜的下落告訴了劉警官,她也不會安心地在家坐等夏夜的訊息,一定會親自去救夏夜的,那麼這時她應該在趕往南望山的路上。
顧昔年忙乘上了去南望山的公汽。
南望山位於江城的郊區,從顧昔年所處的市中心到那裡要轉乘兩次車,路上會浪費不少時間。
但是顧昔年顧不了這麼許多,第一,他欠的賭債太多,根本沒錢打車,第二,他想唐糖只知道夏夜在南望山,並不知道具體方位,可南望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個人如同海里撈針,所以他沒必要急著趕時間。
但是,他做事一向謹慎,為防萬一,他聲稱自己手機沒電了,向一個乘客借了手機給峰少打了個匿名電話:“有人正趕去南望山救夏夜。”
計程車司機載著唐糖到達巨人集團在南望山的別墅專案時,夜並不深,剛過八點。
大概因為下著雨的緣故,再加上別墅無人居住,所以顯得那裡特別陰森恐怖,就像到了鬼城一樣。
唐糖驚恐地看著窗外,遲遲不敢下車,直到司機催促:“姑娘,你是不是該付車費下車走人了。”
唐糖清醒過來,一面抱歉地“哦哦”著,一面把手伸進口袋裡,拿出錢包,付了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