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一個趔趄,身子一抖,尿了自己一手,他不滿地回過頭,門在眼前被人從外面“呯”地用力關上了,好像他是妖孽一樣把他封閉在這狹小的空間,永世不得出來。
小暖甩了甩手上的尿液,撲到門前。做悲痛欲絕狀。呼天搶地道:“唐糖,放我出來,我好睏,我想睡覺!”
“誰讓你當著我的面行為不檢點了。給你點懲罰!”唐糖在外面氣哼哼地說。女孩子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總會害羞,也總是用發怒來掩飾自己因為難為情而忐忑不安的小情緒。
仍處在半睡半夢中的小暖自我檢討了一番,終於可喜可賀地明白了唐糖嘴裡所說的不檢點指的是什麼。他委屈地辯解:“我怎麼知道你會進來嘛!再說我是背對著你的。”
小暖申訴完畢,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聽動靜,但是,沒動靜!
看情形,還得說點什麼感化鐵石心腸、油鹽不進的女門神。
於是小暖接著說:“古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是你自己要看的,吃虧的是我,佔便宜的是你,我都沒怎樣,你還那樣!你會不會太矯情呀!”
唐糖在外瞠目結舌,不得不在心裡默默為小暖點了個贊:好口才!以後不去當外交官都是暴殄天物、天理難容!
她絞盡腦汁還真找不出一句話反駁,只得三緘其口,沉默是金……內心深處卻是被小暖的一番奇談謬論氣得驚濤駭浪,跌宕起伏。
小暖幾乎一夜未睡,又困又乏,軟綿綿地靠在門上,像個教導主任一樣繼續苦口婆心地做唐糖的思想工作:“你看你,大清早地穿成那樣,我都沒說你對我圖謀不軌……”
我穿成什麼樣啦?!
唐糖憤憤不平地低下頭去,這不看猶可,一看羞死!
剛才太興奮,又沒有料到小暖會出現在夏夜的房間裡,只穿了件粉色的吊帶小睡裙,裙襬剛剛及臀,少女兩條修長的白花花的腿……
哎呀,丟死人了!
唐糖嚶嚀一聲,捂著臉衝出夏夜的房間。
“哎!哎!哎!把門開啟再跑哇!”小暖在衛生問裡聲嘶力竭地狂喊。
躺在舒適的大床上的夏夜被鴰噪得忍無可忍,只得睜開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勉為其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把唐糖反扣的門開啟,把小暖這個妖孽從裡面放了過來,打著哈欠重新回到柔軟的床上躺下。
小暖躺在他的身邊,很快入眠,連呼吸都聽得出他有多辛苦。
本來也很疲倦的夏夜突然睡意全無,一雙深遂明亮的眼睛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心裡盈滿了懊悔:自己是不是有病啊,不僅撮合青梅竹馬的姑娘和身邊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傢伙在一起,居然還把這妖孽從衛生間裡給放了出來!更腦抽抽的是自己還跟情敵同處一室、同床共枕、相安無事!這是多麼愚蠢又犯賤的行為!
他扭過頭看著小暖如琢玉一般完美無瑕的瞼,突然很想和他比比美貌,就像雄孔雀開屏一樣;要在喜歡的母孔雀面前鬥鬥豔,雖然那隻母孔雀在另一間房。
他把小暖從床上揪起來,硬拖到衛生間的鏡子前細細比較,最後不得不心灰意冷、心服口服地承認,鏡子中那個還處在睡眠狀態,閉著雙眼,耷拉著腦袋的少年的確比那個精神亦亦的少年要美……
夏夜憤恨地把小暖像扔沙包一樣扔到床上,當他再次躺到床上時,突然覺得很窩火,這床明明是我一個人的,我為什麼要分你一半啊!
他越看身邊的小暖越不順眼,最後,一腳踹過去,把小暖踹下床,落在厚實的木地板上,他鬱悶的心情才有所好轉,心安理得地睡去,渾然忘了小暖是他主動邀請來的客人。
回到自己房間的唐糖還害躁得一顆小心臟突突亂跳,腦海裡不斷重複播放她無意中闖見小暖尿尿的背影,和他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