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他都還在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槐花皺著眉,搖了搖頭。
蘇樂從桌子上的果盤裡拿出一牙西瓜咬了一口,繼續聽。
“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把我身上的血都抽乾!”
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雙眼怒目圓睜看著槐花,表情歇斯底里。
蘇樂嚥下嘴裡的瓜瓤,他還從沒見過劉蜻蜓發這麼大的火。
劉蜻蜓說完這句話,氛圍忽然有些僵,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只有咀嚼的聲音在小小的包廂裡迴盪。
良久後,槐花道:
“那你做得到嗎?”
“什麼?”
“抽乾你的血,殺掉你自己,你做得到嗎?”槐花淡淡道。
劉蜻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做不到!”
槐花道:“因為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劉蜻蜓就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
劉蜻蜓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我都逃了十年了。”
“那你準備一直逃下去?”
槐花忽然提高音調:“你準備和他做一輩子的仇人?你準備永遠不理他?你以為現在是八十年前?還有那麼多地方給你去?你清醒點!流浪到天涯海角已經成奢望了!”
“南燼一共就五個城市,就這麼大的地方你能去哪裡?”
“當時在霧都,你不想和他在一個城市裡,來了羊城,那現在他到羊城了,你準備去哪?星城?魔都?還是杭城?”
劉蜻蜓依舊沉默。
槐花平息了怒氣,拍了拍劉蜻蜓的肩膀:“誰也不想老死不相往來吧,你覺得你母親在天之靈會希望你這麼做嗎?”
其實槐花會去勸慰劉蜻蜓,主要還是因為劉霆峰這些年為劉蜻蜓做的實在太多了,他彌補的誠意非常足,明眼人都看在眼裡,只有劉蜻蜓自己不知道。
槐花說到了她的母親,這個觸動了她,因為她清晰記得母親去世前拉著她的手讓他不要記恨她父親。
只是她做不到。
劉蜻蜓抬眼看了她一眼,好像有點被說動的意思。
槐花見有戲連忙趁熱打鐵道:“就是去見見,也沒說直接原諒他!”
劉蜻蜓沉默許久,終於輕輕的“嗯”了一聲。
槐花長舒一口氣,拉著劉蜻蜓的手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天一早你就去,他就在浮島的行政中心的客房裡暫住。”
語速之快,生怕她反悔。
劉蜻蜓眼神閃爍,再次“嗯”了一下。
槐花放下她的手,拿起酒瓶對著蘇樂笑道:
“乾杯!”
蘇樂連忙拿起酒瓶和她碰了一下,但是沒喝,他不會喝酒,只是對了一下嘴,現在燈光這麼昏暗槐花也未必看得清。
槐花果然沒注意,拿起自己的酒瓶猛灌一口。
蘇樂想趁著她喝酒的檔口看看她的真容,但是她的臉上還有除了黑布以外還有什麼別的東西遮掩,霧濛濛的完全看不清。
蘇樂失望的收回目光,卻發現劉蜻蜓正在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什麼意思?
蘇樂一下警惕起來。
別是要滅口吧,我真不想聽的!
劉蜻蜓也是剛才才想起來旁邊有個人,不過她其實並不在意這些,緩緩開口道:
“蘇樂。”
“嗯?”
蘇樂一個激靈:“怎麼?我什麼都沒聽到,星城的爆炸弄得我耳朵現在不靈光,有些選擇性失聰!”
劉蜻蜓沒理他的那堆廢話,道:“明天你陪我去見他!”
蘇樂咬著西瓜,聽了這句話,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