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心中盤算著這些事情，最終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氣。
怎麼這幾個月內宋總的精神狀況突然惡化了呢？
只是無論怎麼深究都是無解的。
人事物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宋總的腿在前段時間甚至還有康復的跡象。
只是……
助理想了無數次這個問題，最終也只是搖搖頭離開。
比起屋外，屋內的光線則是更加漆黑。
細密的雨滴降落屋簷、玻璃、草地，發出敲擊的聲響。
因為開著暖氣的原因，屋內的溫度很高，然而躺在黑色床單上的人卻是冷汗涔涔。
睜開眼時，大腦內還充斥著各種紛雜絮亂的記憶。
真實的、虛假的、現在的、過去的。
無數記憶匯聚成一團，刺痛著大腦。
以至於宋錦眠待在床上半天，都還分不清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裡。
其實現實和夢境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
不同的是，夢境中有個女孩。
記不清模樣，也記不清長相，只記得是個很喜歡說話的孩子，每天都在他的身邊講話，分享著趣事。
只是訴說的內容，他也全然忘記，想要去細想，大腦深處傳來的刺痛越發明顯。
“宋錦眠！”一道女聲在腦海中響起。
胸腔內心臟還在猛烈的跳動著，他的呼吸也越發急促。
宋錦眠扶著床頭坐起，第一下卻有些無力，只是將手搭在床頭片刻，慢騰騰起身，看向一旁的時鐘。
下午三點。
藥物的副作用還在加重。
嗜睡越來越嚴重，做夢頻率越發頻繁，身體不斷虛弱的同時，也越發的影響工作和生活。
宋錦眠嘆了口氣，抽出了一旁的筆記本，想要描述出夢境中的一切，筆尖在書頁上停留了很久，最終還是空白。
這一幕在他的腦中分外熟悉。
就彷彿他已經在這一頁紙上寫下無數次文字。
按照心理醫生的解釋，他似乎幻想出了一個人物。
甚至在現實中也開始佈置她存在的痕跡。
好訊息是，隨著藥物劑量的加大，他已經開始連女孩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這一切本應該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卻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夢醒時分，他的大腦在抗議著用藥和進食。
每當在夢中，他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不斷的搜尋著她的存在和名字，就像是在渴求著綠洲一般。
……是精神症狀加重了？
宋錦眠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大腦的刺痛，按下按鈕。
窗簾緩緩拉開，露出窗外的景色，光線也在爭先恐後的湧入室內，照亮了堆積的檔案。
助理也準時敲響房門，抱著新的檔案進門。
在看到宋錦眠的瞬間，助理就知道他的狀態不太好。
在許久的沉默後，助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宋總，如果情況沒有好轉，不如我們就按照醫生所說的，出國治療一段時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