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大臣佟國綱是?”費揚古聽了玉瑩的名字後,忍不住問道。
“是我伯父,我阿瑪是一等待衛佟國維。”玉瑩笑著回了話,不想再聊家世之類的話題。於是,對著費揚古問道:“你這麼晚怎麼還逛潭柘寺?”
“之前在府裡那酸儒老是張口子曰,閉口子曰。我實在悶得慌,一聽瑪嬤要來寺裡進香時,就求了一起跟著。誰知道這裡都不能吃肉,嘴裡都淡出鳥了。”費揚古有些苦笑的回了話,然後,又道:“晚上正好燥得人心煩,就出來透氣,這不就遇到你了嘛。”
“你不喜歡那些儒生?還有,你很喜歡吃肉嗎?”玉瑩笑著問道。
“咱八旗子弟騎射是根本,我費揚古要做滿洲的巴圖魯,要都像漢人那樣什麼都是吊著一大堆聖人,幾里外都能聞到一股酸味。老祖宗們能打下今日關內的花花世界,不是盡扯淡嘛。”費揚古扯著嘴不滿的說道,然後,看著玉瑩又高聲笑著說道:“你不會也信那那佛陀的,要吃素不殺生。我費揚古天生就是喜歡吃肉,一日三餐無肉不歡。”
“我也不喜歡儒生,他們總是喜歡寬於律己,嚴於律人。”玉瑩說出了自己心中對現在爭著想當奴才的讀書人的想法。不過,現在是封建社會皇權大於天的時代,她只是一個倚靠父母,而寄生在八旗貴族統治上的小女子罷了。所以,那些個會害了自己,照亮世界的想法,她是一點點也沒有。
這時,玉瑩平靜的接著道:“狼吃羊,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吃齋,是因為之前求了佛,現在還願以求心安。所以,你吃肉,就更是正常的。何需別人評論。”話語裡的意思很明顯,對費揚古的贊同。心裡卻是吐糟道,想人家西方,都是禽獸論,叫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咱們現在三百多年的祖宗們還是一副我是世界老大,面子第一,周圍都蠻夷的天朝特色想法。
“你叫佟玉瑩,我叫費揚古。聽了你這一翻話,真是暢快。要你是個男的,我現在鐵定拉著你結拜成兄弟。”費揚古聽了玉瑩的話,高興的說道。
“我雖不是男的,文不能安社稷,武不能定朝邦。可這並不影響咱們成為朋友吧。”玉瑩輕笑道。她看著這個還年輕,還很直爽的少年,接著問道:“還是你認為我一個小女子,不配做你的朋友。”
“怎麼會。”費揚古立刻反駁道,然後,認真的回了玉瑩的話,說道:“就算你是一個女子,我滿洲八旗的女子,也不會像南人那般小氣量。所以,我是誠懇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就是朋友。”
“都談了這麼久,你認為我們還不是朋友嗎?”玉瑩笑著回了話,然後,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對了,你有見過很有名的潭柘寺夜景嗎?”費揚古問道。
“哦,是什麼?”玉瑩說道。
“層巒架月。”費場古回道。
“在哪兒,很美嗎?”玉瑩忍不住問道,心裡倒是動了心思,想去看看這佛門聖地的佳景。
“在廷清閣上觀看,據說很美吧,我也還沒有看過。”費揚古有些羞澀的回道。
“二爺,二爺,您在嗎?奴才桂子啊。”外面傳來了一個壓低的聲音,不住的問道。
“叫什麼,桂子,爺在這。”費揚古聲音有些惱怒的回道。然後,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傳來,玉瑩見著了一個跟費揚古年齡差不多,穿著僕人衣服的少年匆匆的趕了過來。想來這個就是費揚揚古的小廝桂子吧。
“二爺,可算是找到您了。下次您可別再丟下奴才了,要讓太太知道了,還不得扒奴才的皮啊。”一見著自己主子,桂子就急急的述說著自己的可憐。
“好了,爺就出來逛逛。你不說,誰會知道。”費揚古對著打小跟在自己身邊的桂子,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於是安慰說道。
玉瑩聽了這主僕二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