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
從許氏院子裡出來,她揉了揉又酸又疼的後腰,懷著身子,實在是有些乏累。
現在只盼許世搓磨她幾日,便能放鬆警惕,好讓她早些找到證據,離開這會吃人的牢籠。
定遠侯府,裴長遠求得趙氏讓青蕪隨徐望月回徐府,原本是要親自去門口送徐望月的,卻被趙氏攔了下來。
趙氏看向裴長遠的眼神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他們裴家,倒是專出多情種子。
她緩緩搖了搖頭,讓嬤嬤端來一盞茶:“你且把這盞茶喝了,醒醒酒,再出去外頭。”
今日可是裴長遠會試高中的慶功宴,他放下滿屋子賓客不理,跑去侯府門口送徐望月,成何體統?
裴長遠知道母親所想,但他心中著急,一連喝了手邊兩盞茶,精神抖擻地看向趙氏:“母親你瞧,我酒量好,根本不需要醒酒。”
趙氏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知道攔不住他,便也就默許了。
裴長遠快步往外頭走,方才兄長來時,他的確是有些醉了。
伏案昏昏沉沉眯了一會兒,出來吹了吹冷風,便全然清醒了。
他正快步想要往侯府外頭走,徐望月此刻應該還在等青蕪,自己還能再送一送她。
剛走了沒幾步,迎面就遇上了王尚書家那個豎子。
從前裴長遠與這位王公子稱兄道弟,志趣相投。
再加上兩邊的老爺子私交甚好,他們二人的交情比起其他公子,還要更好上幾分。
可現在裴長遠再看他,只覺得面目可憎,終日只知飲酒作樂,實在難成氣候。
他心中一凜,想來從前自己在徐望月心中,也是這般模樣吧。
王公子離開酒席站在外頭,便是在等裴長遠。
一見到他,立刻便迎上前來,滿臉堆著笑意。
“裴二公子,不過考了一場會試,就與我生疏了?”王公子走上前來,一把摟住了裴長遠。
他們相交多年,他也不說什麼客套話,開口便直入正題:“上次你來我府裡,是不是瞧上了我兩個妾室,你選一個帶走。”
裴長遠怔愣,轉瞬間,眼底浮上一抹慍色:“王兄什麼意思?拿你的妾室做賀禮?”
王公子大笑著拍了拍裴長遠肩頭:“你何必與我一本正經,裝模作樣?”
“女人而已,你若是喜歡,兄弟讓給你又如何?”
“不過禮尚往來,你府裡的那位徐二姑娘,讓給我吧。”
裴長遠眼底慍色漸濃,若非此刻還曾有一絲理智,他幾乎就要一拳將這昔日好友打倒在地。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望月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是你口中什麼姑娘。”
“你若是再不懂得尊重她,就休怪我不客氣。”
見裴長遠真動了氣,王公子冷笑著後退了一步:“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可你們侯府可允了這樁婚事?”
“那是自然。”裴長遠理直氣壯,他已經得了趙氏首肯,在這侯府之中,還有誰能攔下他和徐望月的婚事?
王公子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可知你剛才酒醉之時,你兄長裴長意可是言之鑿鑿,說你說的那些,不過是玩笑話。”
他收起笑意,面色凝重:“旁人都說我們是紈絝子弟,可我們識人聽音的本事卻比常人強上許多。”
“你兄長是什麼意思,你不會聽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