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許氏好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心頭的火直接竄到了頭頂,根本按耐不住。
若非她還僅存一絲理智,早已一巴掌打在徐御史臉上。
紅玉站在一旁,心中默默感嘆,她家姑娘如今跟在世子爺身邊久了,真是不同凡響。
事事都料到了。
徐望月來許氏這裡請安之前,不只是讓紅玉在門口等著徐御史回來,還讓她到時候就藉口怎麼都不放心,硬跟著徐御史一同過來。
礙於紅玉在此,徐御史不可能對許氏將話說明白。
他根本就不在乎徐望月死活,而是在意這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不能折損於此。
而許氏一向最看不起徐望月和紅玉,卻在這小丫鬟面前丟了面子,心中的怒火會燒得更旺,燒到她徹底失了理智。
徐望月雖然身在祠堂中,卻完全預料到許氏院子裡會發生的一切。
許氏冷笑著,瞪大了眸子,不甘心地看著眼前自己的夫君。
他到底還是不是那個自己一心付出,想要相守一生的男人?
為什麼他變得如此陌生,讓自己好像不認識了?
許氏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可曾說過,徐望月長得越來越像她那短命的小娘?”
徐御史乍一聽這問題,恍神怔愣了一下。
他一直覺得許氏很聰明,孰輕孰重是拿捏得準的。
怎麼近來她變得如此胡攪蠻纏,問出來的問題讓人摸不著頭腦?
“月兒和她小娘本就長得很像,越長越像有什麼問題?”徐御史全然沒了耐心:“夠了……”
他原是想要提醒許氏,別忘了徐望月過幾日便要嫁去定遠侯府。
此時她要是把人折磨病了,到時候上不了花轎,這可如何是好?
可紅玉眼巴巴地站在身後,這話徐御史說不出口。
徐御史的欲言又止,落在許氏眼中,便是預設他心中一直惦記著那狐媚子姨娘。
許氏難以抑制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冷冷抬頭看向徐御史:“走吧,我陪你去看看你的寶貝月兒,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把人磋磨死!”
御史府中雞飛狗跳,侯府之中倒是一片安寧,張燈結綵,已是公然準備著裴長遠的婚事。
裴長遠不傻,說這麼大的彌天大謊,早就和王尚書家的小公子串通一氣。
尚書府的下人全都被耳提面命教育好了,這訊息,是半個字都不會傳出來的。
就算兄長派人去打聽,得到的結果也是自己和王家千金已然定親的訊息。
這樣的事,原本縱然不會傳出去,亦是有損王家千金的名譽,王尚書是絕不會同意的。
可無奈他家那個豎子調戲民女,還差點鬧出人命,還是裴長遠出面調停,花了大量的銀子去收買,這才擺平了此事。
反正王家也只是配合對裴長意說幾句假話,也只能勉為其難答應了。
如此一來,整個定遠侯府便大張旗鼓地準備著婚事。
裴長遠對這婚事極其上心,每一個細節都要自己親自檢查過。
如今這婚事已然沒什麼問題,也不會有什麼風波。他唯一擔心的,唯有裴長意。
裴長意自從那日聽趙氏說要去王府提親之後,就沒有任何動靜。
可不過是趙氏的一句話,就能騙得了執掌的典獄司裴長意?
裴長遠心中惶恐,始終惴惴不安。
可這幾日,裴長意早出晚歸,好像是在忙典獄司的什麼案子。
越是平靜,沒有絲毫動靜,裴長遠越是覺得不像是他兄長所為。
與其一個人胡思亂想,裴長遠乾脆去書房門口反覆踱步,等著裴長意下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