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屋子裡頗為傷感的想著怎麼去找一個無名無姓,不知道長相的人,又想到洛洛的眼淚和憂傷的笑容,以及他的堅強,真是然我心如刀割。
就在我的思緒凌亂得比外面在風中糾結的雪花還凌亂的時候,有人來敲我的門,敲門聲把我拉回到嚴冷的現實中來了,我跑過去開門,一股冷風吹了進來,我冷得渾身打顫,忙把敲門的大叔讓了進來,我關了門喊了一聲:&ldo;離叔。&rdo;
心裡像突然被觸動了,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我忙點了支蠟燭,端著蠟燭細細的端詳離叔的模樣,歲月留下的痕跡雖然很重,卻也依稀能看到年輕時候的風致,標準的鵝蛋臉,細長的丹鳳眼,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側過臉去,坐到桌子邊上,笑著說:&ldo;我是來看看你的,看你回來好久了,也沒個動靜,聽戲班子的班主說,今日出了點事。&rdo;
我老實地坐到對面,心裡又期待又害怕,心情複雜的就像在電話旁邊期待高考成績一樣,我嚴肅的點頭說:&ldo;我今天跟著班主去其實是為了見一個人,見一個對至關重要的人。&rdo;
我現在的心緒比窗外翻飛的心緒還要亂,我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我再看離叔,倒是有幾分像洛洛他爹,只是比他爹蒼老了許多,越看越覺得就是他,我想著姑且不論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死馬當活馬醫,有一份希望我也不能放棄的。
我正襟危坐,想著這種事一般還是要先動之以情,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自然是要一個好一點的開端的,譬如先念一首詩一句詩,可憐我語文學的不好,只得又把對洛洛的那句話唸了出來:&ldo;玲瓏骰子安紅豆,刻骨相思知不知。&rdo;我看到離叔微微垂下眼瞼,我又說:&ldo;離叔,我今日見到我的夫君了。&rdo;
他抬起頭眼中似有訝異,我開門見山:&ldo;他就是近來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大皇子,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相公,是我愛的人,我從馬路上把他撿回去的時候,就註定了我們要相愛的,他那時候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陰差陽錯,他把我當做她的妻,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過著,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已經那麼愛了,已經愛到不能失去他,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很快樂,我們雖然很貧窮,但是我們真的很快樂,我們會吵架,我會他,他會關心我。&rdo;
我把窗戶開啟了,冷風夾雜著雪花撲到臉上。
是的,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我是那麼的愛他,我們已經互相依戀融入骨髓了,沒有他的日子,我到底要怎麼過呢!
&ldo;他為了做很多傻事,他會擔心我不喜歡他,會擔心我移情別戀,這麼個傻孩子,我才是那麼的害怕,害怕他想起從前,害怕他已經有了意中人,害怕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階層,害怕他會不要我,就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rdo;
&ldo;我看著他做嫁衣,繡鴛鴦枕套,我們一起買紅紙,一起寫喜聯,我們拜堂成親,那麼的美好,可是隻是那麼一霎那就被煙消雲散了,他原來的妻主找上門來了,要把他帶走,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帶走了。&rdo;
我說得顛三倒四,就是抓不住一個重點。
&ldo;可是皇上已經宣佈了大皇子和明將軍的婚事近期舉行,普天同慶。&rdo;
我低低的問:&ldo;我是不是自不量力,我是不是痴心妄想,我想離他近一點,我不想他一個人努力,我想和他一起努力,你能告訴我,我應該做些什麼嗎?&rdo;
&ldo;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天下有多少有情人能成眷屬,我們都要像命運低頭。&rdo;離叔的聲音透著淒冷,我聽了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