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可能?”聶虎低聲道:“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還不讓人懷疑?”
聶麟辯解道:“他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王魂和王圖剛剛發生了衝突……”
“衝突?”聶虎敲著手道:“有衝突又怎麼樣?齊家,王家之間的衝突還少麼?王家被他們坑死的精英,一個手都數不過來。你怎麼就知道,王魂不是齊家的暗子?齊家布的局,哪一回是臨時起意?最長的一局,甚至整整布了二十年。”
聶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聶虎趁熱打鐵似的說道:“你不覺得王魂跟齊家人挺像麼?你看看他在漠北做得那些個事兒。哪一件不在他掌握之中?”
“尤其白骨城,要是光憑咱們自己,就算把人拼光了,能跑出來就是萬幸啦!可是王魂幾番算計之後,竟然把塔巴都給葬了。你說他不是天策齊家的人,誰信哪?”
聶麟終於被說動了:“可是,我們要是不靠王魂,說不定連秘葬的位置都找不到。而且,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齊家人。”
聶虎拍著胸脯道:“這件事兒,交給我辦。你什麼都別管。”
“你想幹什麼?”
聶麟一個沒攔住,聶虎就衝了進來站在我面前道:“王兄弟,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直說了吧!我懷疑你是齊家人。”
“嗯?”我倒是先愣住了。
如果,聶虎進來跟我虛與委蛇,百般試探,我還能找到機會反將一軍。可是,他這麼直截了當的問出來,反倒把我難住了。
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不但會直接中斷我和聶家的合作,甚至會讓對方更加懷疑我的身份。萬一有人推波助瀾,聶家反過頭來對付我,那我就更被動了。
被對方誤會還沒有辯駁的可能。我從出道以來就沒遇見過這麼憋屈的事情,我狠狠的握了握拳頭:“我鄭重告訴你,我跟齊家沒有任何關係!”
“你說這話,我相信。但是,齊家的暗子很多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暗子。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聶家不敢賭,也賭不起。”聶虎的一番話,把聶麟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有什麼話直說!”
聶虎從兜裡掏出一個瓷瓶:“這是聶家的毒藥,十日封喉。你喝下去。等事兒了了,是誤會,我當著聶家上下給你磕頭賠罪。就算你讓我三刀六眼,只要我不死,我們以後也還是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要是不喝……”
聶虎一揮手,十幾個聶家箭士頓時闖了進來,舉箭指向我全身要害。
在這麼個只有**十平的客房裡,就算我想躲,也躲不過去。
聶麟頓時火了:“你們這是幹什麼?把箭給我放下。”
“哥……,這是為了聶家,你就聽我一回吧!”聶虎吼道:“誰都不許放,誰放我立刻死在你們面前。”
聶虎忽然拔出刀來,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擺弄著那個桌子上瓷瓶道:“你懷疑我是暗子?就不是懷疑我是死士麼?如果,我真是齊家人,就算喝了這瓶藥,該動手時也絕對不會含糊。”
“這……”聶麟怔住了。
聶虎紅著眼道:“我也沒辦法,只能賭一賭了。你喝還是不喝?”
我拿起桌上瓶子一飲而盡,把空瓶摔在了地上:“這回相信了?”
聶虎看了看地上的碎瓶子,向我深鞠一躬:“兄弟,對不住了!”
我轉頭看向了聶麟,後者臉上已經憋出紅絲,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
“謝謝!”聶麟的眼圈已經泛起了紅邊兒。
我看著那個揹負著家族命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