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主敬,男女主別。今君臣宣淫,互相標榜,失君臣之敬,無男女之別,淪滅已極亡
國之道也。君必改之。」
靈公自覺顏汗,隨曰:「卿勿多言,行且悔之矣。」
冶辭出朝門,孔儀二人尚在門外打聽。見 冶怒氣衝衝而出,閃入人空中避之, 冶早已看見。
將二人喚出責之曰:「君有善,臣宜宣之;君有不善,臣宜掩之。今子為不善,以誘其君,而又在朝堂揚其
事,何以為訓,甯不羞乎?」
二人不能措對,雖謝教。 冶去了。
孔儀二人又來見靈公,述 冶責備之語。遂道:「主公日後不可遊株林矣。」
靈公道:「卿二人還往否?」
二人笑道:「彼以臣諫君,與臣無涉,臣等可往君不可往。」
靈公奮然曰:「寡人甯得罪於 冶,安肯舍此樂地乎?」
孔儀復奏曰:「主公若往株林,恐難當 冶強極之諫。」
靈公道:「二卿有何策,令 冶勿言?」
孔甯道:「除非使他不能開口。」
靈公道:「彼自有口,寡人難禁之不言。」
儀行父道:「孔甯之言,臣知其意,夫人死則口閉。主公何不傳旨,殺了 冶,則終身之樂無窮矣。」
靈公道:「寡人不能。」
孔甯道:「臣使人刺之何如?」
靈公曰:「卿可自為。」
二人出朝,一處商議,行父道:「昨日有司奏一犯罪的強盜,秋後處決。吾見其人兇悍異常,若能赦他死罪
,再賞他幾兩銀子,他必欣然願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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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甯道:「此人叫甚名字?」
儀行父道:「名張黑夜,因獨自進樓院,殺了看家的家丁,因此犯罪,若用此人,必能成功。」
到了次日,孔甯見了靈公說:「有一犯罪強盜,主公赦他的死罪,他必能去殺 冶。」
靈公沈吟一時,遂寫旨一道,遞於孔甯。孔甯接旨,出了朝門,到了儀行父家中,將旨遞於儀行父,即著人
傳旨,速提張黑夜至此處聽審,不多一時,將張黑夜提到儀行父堂下。
行父命左右迴避,與孔甯親解其縛,用手扶起附耳說道:「如此,如此。」
到了次日早朝,百官畢上,張黑夜遂伏於半途 要之處,專候 冶不提。
卻說 冶朝罷退出朝門,忽然一陣頭昏,目跳肉戰,自己也不知何為,有跟隨的一個家人,名喚李忠,見主
人這等光景,遂問道:「相公是怎的?」
治道:「吾亦不知?」
李忠道:「莫非家中有事。」
李忠遂急扶 冶上馬。正走之間,忽見一人自松林內跑出,一手將 冶扯下馬來,舉刀便砍。
李忠看見大聲喊道:「你是何人?輒敢行兇?」
黑夜看李忠漸漸趕到,即回手一刀,將李忠砍到在地。
冶見把李忠殺了,早已魂飛天外,叄舞兩弄被黑夜一刀砍倒。割下頭來,用布包好,匿於懷中,來見行父。
行父大喜,賞銀五十兩,縱使歸家。此時只有孔儀二人知道,外人俱不得知。二人又私奏陳候,陳候亦喜。
冶死,國人皆認為陳候所使,不知為孔儀二人之謀。
史臣有贊曰:
陳喪明德,君臣宣淫;簪纓組服,大廷株林。
壯哉 冶,獨天直音,身死名高,龍血比心。
自 冶死後,君臣及無所憚,叄人不時同往株林。一二次還是私偷,以後習以為常,公然不避國人;作株林
詩以諷之。
詩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