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錢啊,況且就是有,到了大明朝也不好使啊。想到這裡他上前把船伕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位兄弟,不瞞你說,剛才路過聞風峪時碰到張大麻子一夥響馬,把身上僅有的盤纏都給搶光了,我們現在身上分文皆無,等日後有錢必然還你,幫個忙好嗎兄弟。”
一聽檑木黑疤想蹭船,船伕臉上的微笑立馬消失了,同時搖頭說道:“那不行,‘錢入艙,船自行’這是我們的行規。”那壯漢此時說話時已面無表情。
“兄弟,我們再商量一下?”檑木黑疤繼續求道,同時用‘肥’大的衣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沒錢有什麼可商量的?”
衙‘門’的公差會沒有錢?是蹭吃蹭喝習慣了吧。想到這裡他彎腰解開纜繩往船上一拋,隨後縱身一躍,便從一丈多遠的岸邊穩穩地立在了船上,手扶大櫓就要離開。
“且慢,這位大兄弟。”蘭雪兒慌忙朝船伕細聲喊道。
剛才檑木黑疤對船伕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她正要從懷裡取錢時,誰知船伕‘性’急,已經躍上小船準備離開了。見此,蘭雪兒忙把船伕喊住,然後她轉到樹後,解開右衣襟,用右手從懷裡拿出來那個包錢的手帕,從裡面拿出二十五文錢,快步走到水邊。
這時船伕已把船靠上岸,他伸手接過蘭雪兒手裡的銀子,一文一文點好後笑著揣進了懷裡,隨後他把大黑手一揮,招呼大家上船。
看到這一幕,檑木黑疤在內心裡暗暗罵道:好一個見錢眼開的傢伙。
待三人在船頭坐定,檑木黑疤低頭不好意思的悄聲對蘭雪兒說道:“這個錢我一定還給你。”
“看你說的大哥,你救了我們母子二人我都無法報答呢,這幾個小錢還用記在心上?”蘭雪兒說的很輕鬆,她唯恐檑木黑疤難為情,因為她知道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強的。
小船漸行漸遠,河岸被緩緩降下來的夜幕遮擋的越來越模糊起來,當船行到對岸,天空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剛才在船上透過船伕得知,因為汾河在夏天經常發水,所以在汾河兩岸的渡口附近都沒有人家。但是為了方便來往客人住宿,船伕和他的老爹在岸邊臨時用黃土蓋起三間小屋,兩端有火炕的屋住人,中間的屋是做飯的灶房。在這裡住一宿,早晚吃兩頓簡單的家常飯菜,每個人收十二文錢。因為在船上都已經把錢‘交’了,所以他們三人下船後,就跟著肩扛大櫓的船伕向遠處的一點亮光走去。
當走近小屋才看清楚,原來這亮光是從這土屋的鍋灶發出來的,此時在土屋的灶房裡有一個臉‘色’‘陰’沉的老人正在燒火做飯,他就是船伕的老爹。他身體不高,看模樣五十多歲,因為屋裡光線昏暗,面部表情看的不是太清楚。
“爹,加三個人的飯。”走到‘門’口的船伕把肩上的大櫓往‘門’邊一放,朝灶房裡的老爹說道。
說完他領著三個人走進灶房左拐,掀起一個破舊的‘門’簾,把三人讓進了屋裡,然後他從牆壁上的一個小‘洞’裡拿走一個什麼東西,當他返身回來的時候,在他的右手上端著一個簡易的小油燈。所謂的油燈就是在一個放了豆油的小碟子裡有一個用棉‘花’捻成的燈芯,此時點著的燈芯上有一個如豆的藍‘色’火苗正跳動著把黢黑的土屋照亮。
船伕把小油燈放回剛才的牆‘洞’裡回身說道:“你們先歇息一下,院子裡有水,你們可以先洗漱一下,一會飯好了就吃飯。”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們三人洗漱完畢,做飯的老人就用一塊寬木板把飯菜一起都端了上來,因為屋裡沒有桌子,所以只能將木板當桌子放到炕上。木板上有三碗‘玉’米粥,在一個用山槐編制的簍子裡裝滿了‘玉’米麵餅子,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