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一彎:“但我講法。”
他:“……”
總覺得他更害怕了。
但最後?我跟賀枕流還是下車了。
海邊的冬季夜風更是烈烈,賀枕流下意識想上前來幫我攏衣服,但又在我的眼神下被逼退了。
我趿拉著?我的拖鞋,裹著?大衣,很淡定地走到了碼頭邊上。
我們倆站在車前燈的暈黃燈柱裡,四周都是黑暗,只有海浪的響聲。
我說:“罐裝咖啡多少錢。”
他說:“4塊5。”
我說:“保姆姓什麼。”
他說:“姓蘭。”
我說:“我病房在哪。”
他說:“22層。”
我說:“我們見面是哪天。”
他說:“12月12號。”
我說:“小貓釣魚,你輸了我多少回。”
這是一個刁鑽的問題,但賀枕流僵了幾秒,還是憋了三個字出來:“76回。”
我:“你居然記得。”
他老老實實:“因為我喝了76罐咖啡,導致現在咖啡因對我毫無?作用,之?前大學考期末全靠懸樑刺股。”
我詫異地看了他眼:“……”
那ddl沒咖啡是有點?慘。
最後?,我說:“哦。”
面朝大海,我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看著?被車燈照亮一片的海面。
大衣我偷的是我哥的,這個一米九幾的男人的大衣罩在我的身上,衣襬直接就能掃著?我的腳踝,這個身高差讓人有點?心存死志。
現在海風吹拂起來,大衣的衣襬晃晃悠悠,晃開?又捲回來。
我突然很想抽菸。
賀枕流有點?小心翼翼:“所以,林加慄……你還想確認什麼?”
我想了下,說:“所以你一開?始就認識我,在機場休息室那次。”
賀枕流點?頭:“啊……對。”
我說:“之?前火災的那次,你救我也?是因為認識我。”
賀枕流:“……對。”
我說:“跟我一起追南禾,是假的嗎?”
賀枕流:“呃,這個……我可以解釋。”
我頓了頓:“我明白了。”
他:“……你明白了?”
我面對著?海面,想要抽菸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我的食指和中指在口袋裡慢慢地搓了一下,那裡該有根菸。
我平靜道:“嗯,你說的一切,跟我記憶裡的都對上了。”
“那就好。”
賀枕流一聽,重重鬆了一口氣。
他劫後?餘生?一樣?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紅髮,卸下了包袱一般小聲說道:
“林加慄,你也?知道的……我沒有故意騙你的意思,這些?都是以前的誤會,現在誤會解開?就好,你說對吧……”
我點?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
他說:“你說。”
“你會游泳嗎。”
“會啊基本生?存技能,怎麼了?——操,林加慄!!!”
嘩啦一聲重響,水花四濺!
我嘭地一腳把賀枕流踹進了海里。
我看了眼海浪翻湧間的紅毛。
平靜地收回了腿,我穿回了我的毛絨拖鞋,手插著?大衣的兜向車走回去。
該去買支菸了。
凌晨四點。>>
最繁華的酒吧一條街還擠著零零散散的人群, 臉上帶著濃妝抽菸的,三三兩兩擠在一起吃夜宵的,蹲在路邊喝太多了酒頭暈的。
就連瀟瀟灑灑停著的幾輛豪車, 也傳來發?動機的翁鳴聲, 準備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