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我胳膊被一隻手抓住,強健有力的alpha一下把我架起來了。
“喂,你幹嘛……”
我正好看到他側臉上的淡色的小痣。
紅髮凌亂,深灰色的髮帶在他額上,臉頰還是有些薄汗,陽光下晶瑩。
“你的腿。”他沒好氣地說。
“……哈?”
“你之前騎腳踏車摔斷腿,躺那麼多天你心裡?沒點數?”
紅髮青年?轉過來瞪我,惡狠狠道,
“醫生說大半年?不能劇烈活動,你全忘光了?想舊疾復發?還來跑馬拉松?要不是你一直忍著你原來長跑那麼厲害會現在還沒跑出去?”
我愣了下。
“放心,附近沒人。”
他轉過去,別過了臉,
“我就架你這麼一段,等下有攝像頭了你就自己走。”
“林加慄,你自求多福。”
離出樹林的拐角還有快兩百米,賀枕流就這麼架著我,我們?兩人都沒說話。
上午的陽光明亮又晃眼,透過樹梢的陰影晃晃悠悠地落下來,又被步子踩過。
這麼跌跌撞撞被一路架著。
忽然……
我回到了我記憶裡?的那個帶著火光,遠處有燈塔光的深夜海邊。
我說:“賀枕流。”
“……嗯。”
“為什麼要救我?”
他手一頓,嗤聲道,“我也可以現在鬆手……”
我:“兩年?前。”
離我近的肩膀一僵。
賀枕流僵了半天,帶著我往前走,我看到他喉結滾了又滾。
靜了很?久。
“那時候……遇見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行?”
他最後慢慢地冷哼了一聲,沒有看我,嗓音很?低,
“不然任由你被人烤熟?”
“?”
“這年?頭烤狗肉可沒人吃。”
我:“……”
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給了他一胳膊肘,賀枕流慢悠悠瞪我一眼。
“我跟殘疾人不動手。”他微笑。
“?”
我怒從中來,想都沒想,隨口說了句:“你別當時是a同興起,這年?頭這可死路一條。”
“……”突然靜了下。
我剛想趁火打劫,就聽不遠處傳來了喇叭喊聲:
“——各位!我們?這次馬拉松比賽,冠軍亞軍已經能看到身影了!!讓我們?看看是哪兩位選手!”
“媒體準備好!!”
我倆立刻原地分開?,我痛得?還齜牙咧嘴了一下。
賀枕流一見,身側的手蜷了下。
我:“別落井下石,第一是我的!”
“我落井下石?林加慄,你——”
我沒管他,直接跑了出去。
他奮起直追。
“冠亞軍出來了!!竟然是同一時間!!”
……
活動結束。
有媒體來採訪。
活動的發起人李區長也前來祝賀,中年?女人笑得?樂呵,巴掌都拍得?啪啪響。
林加慄對?著媒體笑得?很?恰當,三言兩語也把李區長捧得?哈哈大笑。
領獎的時候,兩個人要站在一起拍照。
賀枕流微微側過臉,看向身旁的少女。
“喂,看鏡頭。”她說。
“知道。”他慢慢嘖了聲。
對?著鏡頭,天光很?好。
手心卻?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