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她長得貌不驚人,能有這麼大的名聲,又是大駙馬特意請來的,技藝必定不凡。
抱著這樣想法的不是一個兩個,先入為主之下,在座不少人覺著她的聲音雖然動聽,比之米景煥那真正的簫聲還是有所不及,這般下去,絕無可能令麗姬為她開口。
可就在這個時候,宴樂的那支曲子進入到了中間一段,節奏漸漸歡快,嫵大家的歌聲突然一變。
也不知她怎麼做到的,酷似洞簫的歌聲還在,可樂曲中又夾雜了女子低低的嘆息,含混不清的呢喃,以及引入遐思的呻吟。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
場中舞姬紛紛羞紅了臉,以袖掩面,吃吃低笑,舉手投足間變得說不出的嫵媚誘人。
這,這可真是……
座中很多臉皮薄的少年郎開始坐立不安,長義侯家的小公子面紅耳赤,手腳似是都沒有地方放。
文笙著實沒想到,這嫵大家竟然當眾哼唱起了這種不聞一字的**之曲。
偏看她臉上一本正經,神情十分投入,似是根本不覺著有何不妥,也是,她什麼豔詞淫曲都沒有唱,只是哼了哼曲調,其它的,盡皆出自於座上眾人的想象。
大駙馬顯是對此早便心中有數,輕笑了一聲。
李承運興致盎然,先前與麗姬只是兩手相握,這會兒已改為攬住了麗姬的纖腰,手在她腰上輕輕撫摸。
麗姬靠在他懷裡,姿勢看上去十分親密。
席間有人坐不住了,衝著穿梭身旁的美貌舞姬動手動腳,只是看著上座幾個沒有表示,才沒敢放膽撲上去。
李承運見狀笑笑,對身旁的兩位附馬和幾個侯爺道:“今天這般情形,是承運準備不周,這些個舞姬,諸位有看上的,只管帶走。”
又單獨向二駙馬道:“你姐夫是始作俑者,咱不管他,公主那裡,我幫你說情。”
二駙馬連連擺手。
李承運“噝”地倒抽了口氣,握住了麗姬掐在他腰上的手指。
麗姬“哼”了一聲,李承運大喜,湊臉過去:“寶貝,說句話聽聽?”
麗姬如若未聞。
有了李承運等人的放任,此時場上更加不堪。
先前學狗叫的安陸侯世子看上了一個長相甜美的舞姬,以酒壯著膽,跳起來撲過去。
那舞姬一聲嬌呼,向後便躲,安陸侯世子今日確實喝得不少,腳下有些踉蹌,一時竟未追上。
那舞姬見狀不再害怕,笑了一聲,腳下輕盈,幾步退到嫵大家旁邊,往她身後一躲,避過了安陸侯世子。
這一男一女繞著嫵大家追逐,嫵大家竟然熟視無睹,哼唱故我。
杜元樸十分不自在。
他這會兒頗為後悔帶著文笙來這種地方,只想起身走避。
早聽說皇親貴戚們私下的宴會聲色犬馬,十分離譜,沒想到今日就趕上了,他還帶了個小姑娘在身邊。
還未等他有所決斷,一旁的文笙站了起來。
場面混亂喧鬧,她這會兒在座位上說話,上座的李承運幾人根本無法聽到。
文笙只得踩著紅氈,穿過追逃打鬧甚至摟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經過嫵大家身畔,向著上座幾人走了過去。
安陸侯世子醉醺醺湊了過來,笑道:“做什麼?你可不許和我搶。”濃郁的酒氣幾乎噴到文笙臉上。
文笙鎮定自若,伸手將他推至一旁,走到李承運座前,施禮道:“國公爺,我有一個法子,想試試能不能令麗姬姑娘開口,還望國公爺給個機會。”
李承運有些意外,他此番親身領略了嫵大家靡靡之音的妖異之處,本想著等她一曲唱罷便散了宴會,叫幾個已經把持不住的權貴好攜著美人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