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馳表面上裝得鎮靜,卻一直在悄悄觀察對方,見狀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心道:“看來是過關了,顧姑娘真是太厲害了,這都能行。”
他來見的這位“七爺”不是別人,正是王七。
之前王光濟趁亂屁滾尿流從東海逃回奉京,手底下眾叛親離,王家善堂裡養大的一幫“小兄弟”散得差不多了,還與他一心的只剩下王七等寥寥幾個。
王光濟沒辦法,只好縮在京裡,牢牢抱住楊昊御的大腿,這一年來過得也算不錯。
厲俊馳打聽到付春娘率領鄴州的那些響馬依舊在為王光濟做事,文笙便說可以透過王七約到付春娘。
至於怎麼搞定王七,文笙說王七和王十三最是交好,索性模仿著王十三的筆跡和口吻,給王七寫了封信。
信上追憶往昔,提了提當初在江北兩人私下裡做過的事闖過的禍,感慨道再想回到從前兄弟們湊在一起逍遙快活已不可能了,他現在去了南崇,特別想念七哥,厲俊馳是他新結交的兄長,特別對脾氣,足以信任,希望七哥能像對他一樣對待厲俊馳,有什麼事能幫的就援一下手。
厲俊馳不知道王十三早把自己在王家的那些事竹筒倒豆子全都跟文笙抖了出來,加上文笙對王十三實在是太瞭解了,這封信從字跡到語氣,全都學得維妙維肖,別說王七看不出破綻,就是落到了王十三手裡,他多半也會詫異地搔搔腦袋,以為自己得了失憶症。
枉他還擔了半天的信。
王七看完信笑了,神色間親熱了很多:“我記得十三弟有一陣特別好學,這字果然強了很多。”
厲俊馳暗自咋舌,對文笙佩服得五體投地,突生一念:“顧姑娘還沒成親,將她當上司敬著是挺好的,跟著她做事特別安心,這要是當老婆就太可怕了,誰受得了啊。”
他面上不顯,笑道:“七爺,這……”
王七打斷他:“什麼七爺,既然十三弟認你做兄長,我看厲兄你年紀應該比我大,乾脆你我兄弟相稱,你叫我七弟,或是老七都可以。”
厲俊馳愈加安心,聽他嘆道:“以前幾位哥哥也是這樣叫我,現在麼……”他搖了搖頭,言下頗有幾分惆悵。
看來這是個重情義的。
假借王十三的名義,厲俊馳到沒覺著有什麼心虛,不過就是圖省事嘛。
王七振作了一下精神:“算了,不說這些,厲兄你跟我說說,十三不是救了李承運跟他去離水了麼,怎麼又跑到南崇去了?”
厲俊馳應付道:“我也不清楚,十三爹孃是南崇人,他好像是有什麼私事急著去辦。”
“這小子,看來是能認祖歸宗了。”王七言語中帶著一絲羨慕,“厲兄你還沒說來京裡有什麼事,眼下風聲緊。我能做的有限,不過既然是十三叫你來找我,我能幫的就一定幫。”
見他痛快。厲俊馳也不兜圈子,壓低了聲音道:“我想私下見一見付春娘,不知兄弟你能不能幫忙把她約出來?”
王七聞言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付當家?”
厲俊馳點了點頭。
王七忍不住道:“他以前老是嫌這嫌那,就跟人家有多配不上他似的,可是出去這段時間身邊孤單,改了主意?”
厲俊馳哪知道還有這麼一段呢,立時瞪大了眼睛。趕緊又咳了幾聲遮掩。
王七還在埋怨:“付當家也老大不小的了,他怎麼知道,人家姑娘會一直等著他?”
厲俊馳:“……”完全接不上話啊。老弟你到是說行不行。
好在王七很快也意識到這話跟厲俊馳說沒用,道:“就這點事不是麼,行,說不定她還挺想見你。等我訊息!”
付春娘與王七在一處。訊息自是傳得飛快。王七走了之後不到半天就有回話了,付春娘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