潵無霜的目光從李畫盈身上,落到了墨一臉上,眼波瀲灩,嗔怪道:「虧你們大覃自稱禮儀之邦,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墨九哼哼兩聲,沒好氣地看了這狐狸精一樣的女人,心道,你也說是待客之道了,你倆是不是客,自己心裡沒點數麼?
潵無霜卻是較真上了,笑著問道:「那墨一公子,本公主須得離你們家殿下多遠?給個準數,行麼?」
墨一顯然沒想到潵無霜會這麼問,用眼神詢問李畫盈。
李畫盈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潵無霜身後的蕭丞淮,對方也在盯著她。她別開目光,道:「潵無霜殿下就算了,蕭王爺,勞駕你迴避一下,本宮不想看到你。」
潵無霜挑了挑眉,回頭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蕭丞淮。
蕭丞淮之前被她捅了一刀,傷口是包紮了,但青茗還沒給他解藥,此時他臉色仍是一片蒼白。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緒翻湧,最終歸於平靜,面目表情地說:「打擾了。」說著,轉身就走。
潵無霜見李畫盈鬆了口,親暱地上前挽住她的手,熱情地說:「我就知道永寧妹妹不是真的討厭我。」
李畫盈忍住想要把手抽出來的衝動,努力用和藹的語氣問道:「潵無霜殿下知不知道,那平陽郡主說的東晉傳統,到底是什麼?」
潵無霜既然喜歡那東晉皇子,跟霍叢也很熟,想來對那東晉的傳統,應該是很清楚的才對。
「嗨呀,這還用問啊?」潵無霜果然知道,且反而驚訝李畫盈沒聽說過,「你們大覃當初為什麼叫我們番邦?不就是覺得我們粗魯無德,不知羞恥麼?」
李畫盈心道,什麼當初,除了東晉,你的西漠和蕭丞淮的北寒,即使到了如今,也依然這樣無恥。
潵無霜見她不吭聲,也不怎麼在意,繼續道:「聽說以前,我們那些地方,要是看上了哪個人,但是那人又要成親了,便可在成親當天上門去搶,搶過了就是你的了。」
李畫盈忍不住嘴角一抽,這都什麼習俗?
「多好的傳統啊……可惜你們覃人來了之後就沒了。」潵無霜扼腕感嘆道,「真是生不逢時。」
李畫盈:「……」
是了,這潵無霜在做了女皇之後,聽說是面首無數的。
李畫盈想了想,又問道:「怎麼搶?按你這說法,貴族家裡侍衛眾多,豈不是可以對平民為所欲為?想搶哪個就搶哪個。」
「所以後來改成只能一對一決鬥了。」 潵無霜點了點頭,又道,「不過一般都是男子間才會決鬥,女子還是很少的。更何況,現在這種傳統早就廢了。那平陽郡主武功不低,你還是聽阿叢的話,別理她就是了。」
李畫盈不置可否,潵無霜拉著她靠近了船體的防護牆。
戰船每層都在船舷以內建了半人高的牆,牆上每隔一段距離開一個方形格子,即可做窺探外敵之用,又可透過此孔放箭,刺矛。
李畫盈這靠近一看,竟發現那平陽郡主的船隊,似乎離霍叢這戰船又近了一些。
忽然,霧裡又傳來方才那種聲音,李畫盈這次有經驗了,一邊捂著耳朵一邊朝她的侍女侍衛們大聲喊道:「快蹲下!」
此時霍叢正在戰船二層佈置,冷不防聽到下面傳來李畫盈的聲音,連忙跑到邊上往下看,就看到他那小公主正帶頭蹲在防護牆下,身後蹲了一幫侍女侍衛,還有那潵無霜,兩人擠在一起湊到那方孔上。
就知道這潵無霜是個禍害,小公主都要被她帶壞了。霍叢幾乎都要被氣笑了,衝著李畫盈喊道:「嬌嬌,你在那裡做什麼?快回房裡去!」
李畫盈被抓包了,抬起頭,尷尬地沖霍叢笑了笑,乖乖地退了回去。霍叢這才舒了口氣,重新回去指揮。
他們這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