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奇怪,這幾個黑衣服的,感覺跟那些軍爺不太一樣。」
……
太守一行人見到迎親隊伍,連忙行禮:「下官拜見駙馬爺。」
霍叢溫聲道:「大人不必多禮,請起。公主舟車勞累,在下欲儘快前往驛館,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謝駙馬,下官這就安排。」太守起身,回頭看了一下。
太守後面一個穿綠袍的白胖男子忙不迭出列,討好地擠出笑容:「大人,下官日前就已派人收拾過驛館,殿下和駙馬爺隨時可入住。」
太守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回頭朝霍叢介紹,道:「駙馬爺,這位是宛城的驛丞,名喚朱四,殿下和駙馬爺入住驛館期間,有什麼需要的,請儘管吩咐朱四。」
霍叢點點頭,驅馬前進,朱四立馬上前引路。
宛城離皇城不算遠,也是覃國大城,故而連驛館也做得比較氣派。
驛館裡面配有一百二十多間廳屋,劃分為幾等房間,其中特等房間車設奢華,專供高官貴族使用。
除了房間以外,驛館還有馬舍,養了許多駿馬,供來往官兵換騎,所以當初霍叢才能連續趕路回東晉。
朱四帶路到了驛館,霍叢揚手,後面的霍家軍看到主帥手勢後,紛紛停下。
霍叢翻身下馬,走到馬車旁,敲了敲車廂上的小門,道:「殿下,到驛館了,請下車吧。」
很快,車廂的小門便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弦月探出頭,一臉尷尬,道:「駙馬爺,殿下她……殿下她……許是昨夜太過緊張,沒睡好……」
霍叢的視線越過了弦月,落到裡面臥榻上那道身影。
小公主已經卸了鳳冠和吉服,此時正披散著長發,著一件大紅羅裙,蜷縮著睡得正熟。
迎親的隊伍正停在路中,殿下畢竟以後還是要在東晉過日子的,這第一天就讓駙馬的霍家軍等,也不太好。弦月心裡有點著急,她方才已經喊過殿下了,但殿下就是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後,又睡過去了。
這駙馬爺現在臉上也很平靜,弦月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只得心中暗道駙馬爺可千萬別不高興。她連忙說:「是奴婢的不是,方才奴婢忘了叫醒殿下,請駙馬爺稍等,奴婢這就去叫醒她……」
「不必了。」霍叢抬手,止住準備回身的弦月,「你先下來吧。」
弦月只得頓住,心下有點不安:「是、是,駙馬爺……」
她下來後,就看到這駙馬爺踏上了馬車,動作輕巧,落地無聲,就這麼進入了車廂內,走到臥榻旁。
李畫盈兩手交疊在臉側,擋住了大半張臉。霍叢彎下腰,輕輕將李畫盈那瀑布般撒開的長髮攏好,撥開臉上的髮絲。
少了頭飾裝點的小公主,雖臉上還帶著胭脂花鈿,但看起來仍是稚嫩了不少。
許是因著車廂門開啟,冷風灌了進來,小公主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蜷縮得更厲害,像一隻脆弱不安的小貓。
霍叢心裡一陣憐惜,左手從李畫盈脖子下的空隙穿了過去,輕輕地託著她的後腦,將她扶了起來。
李畫盈似有所覺,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嗯……」
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霍叢不想吵醒她,將她連人帶被打橫抱了起來。
然後,霍叢驚奇地發現,小公主變輕了。
心念電轉間,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小公主與上車前相比,唯一不同的便是卸了鳳冠,換下吉服——那突然多出來的重量,竟是那鳳冠和吉服。
也就是說,這柔柔弱弱的小公主,從一早到午時,從覃皇宮到覃皇城門外,身上負了至少三十多斤的重量。
霍叢終於明白,覃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