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丞淮下毒也就算了——畢竟她和蕭丞淮的恩怨雖然莫名其妙,但從前世就開始糾纏。
被平陽郡主下戰書也就算了——畢竟她家阿鯉是凌州城未出閣姑娘的夢,被人從千里之外定親,一下子夢醒了心碎了,總是需要發洩發洩的。
可這竹風?
她李畫盈好歹是大覃公主,跟他身份天差地別,聽他那口氣,還不是受人指使來殺她的,是他自己真想要她的命!
為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
遠處已經有人聞聲而來,竹風眼中殺意更盛,見一擊沒得手,便再次握著匕首抬手:「無冤無仇?我妹妹跟你也無冤無仇,可李明賢那狗賊卻欺騙我們兄妹倆,說是能讓我妹妹吃飽穿暖,將她帶走!」
什麼?李畫盈混亂中聽到竹風提到了覃太子的名字,幾乎以為自己聽錯。
這怎麼扯到了她大哥?
按照竹風的說法,他還有個妹妹,被她的皇兄帶進宮裡,然後竹風妹妹在皇宮裡喪了命,最後竹風找她報仇?
荒謬!她的皇兄雖然貴為太子,但從來克己守禮,就連身邊的侍從婢女都不曾苛責過一次,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姑娘下狠手!
聽著竹風這樣說自己皇兄,李畫盈也被他弄得有些火氣。她跟了霍叢一段時間,早就能簡單看一下拳腳身法,看竹風只是拿著匕首亂刺,架勢毫無章法可言,趁彎腰時,抬腿踹了他一腳:「你胡說八道!本宮的皇兄才不是那樣的人!」
李畫盈這一腳既狠又快,竹風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真正的大覃貴族少年,都不怎麼能打。
李畫盈原本還有些忌諱竹風的匕首,可此刻火氣上頭,眼看著竹風不死心,又想衝上來,於是摸了摸腕上的金玉手鐲,屏住氣息,朝著竹風點了一下上面其中一朵金花的花蕊。
花蕊凹下,一股粉末帶著異香,朝著竹風劈頭蓋臉噴了出來,竹風猝不及防,吸了一些進去,很快便手腳發軟,連站都站不住,匕首掉在地上,人也倒了下去。
霍叢一直對迎親路上發生的事耿耿於懷,想到即使在東晉,在凌州城內,自己也不能時時刻刻陪在李畫盈身邊,於是便託人打造了一些小巧的防身暗器,讓李畫盈貼身帶著。
李畫盈也不知道裡面的粉末是什麼,今天還是頭一回用,沒想到這麼厲害。
不愧是阿鯉。
李畫盈決定回頭再問自己夫君多要幾樣這種暗器。
本來這暗器是用來防蕭丞淮這種瘋子的,沒想到用在竹風這種無名小輩上,這麼早就暴露了,想想也有點可惜。
「你……你……」竹風不甘地看著李畫盈,咬牙切齒道,「卑鄙!」
李畫盈將匕首踢遠,一聽竹風這話,幾乎被他氣笑了:「到底是誰卑鄙?」
竹風死死地瞪著她,聲音沙啞:「你……你……」
身後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響起,李畫盈正要回頭,卻聽到竹風繼續說道:「就因著……因著小蘭和你……長得幾分像……你們……」
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李畫盈正要細想,冷不防有人從身後一把緊緊抱住自己,錮得她差點喘不過氣,將她從方才那點靈光中抽開。
「嬌嬌!」霍叢那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隨後他又將她轉過身來,「沒事吧?我看看手是不是受傷了。」
李畫盈眨了眨眼,任由霍叢擺弄,看著霍叢一臉心疼地捧著她的手,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阿鯉……你怎麼在這兒?」
霍叢一聽,停了手上的動作,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皺了皺眉,反問道:「那嬌嬌又為何在這裡?」
李畫盈:「……」
她能說什麼?說自己認錯自己夫君的字跡,被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