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開始他確實想往她那邊抽一鞭,畢竟霍叢肯定會替她擋著,但足夠起到震懾的作用了。
沒想到勸霍叢這臭石頭,最終要靠一個小女子,幸好他方才沒有真的動手。
想到這裡,瑞王心裡又很不是滋味——這兒子養了十八年,他都教訓不動了。這兒媳進門才一個多月,卻讓霍叢服服帖帖。
好在這兒媳看起來還算那麼一回事。
瑞王自下了早朝之後,就拎著霍叢回來訓話,一個下午被霍叢氣得差點當場去世。既然他管不了,那就讓世子妃管管,他正好去緩一口氣。他擺擺手,道:「霍叢,你繼續在這裡思過。世子妃,你擅闖佛堂,也一起反思反思。」
霍叢黑著臉不說話,李畫盈只得替他應下了。眼看著瑞王轉身準備走,她連忙喊住瑞王:「王爺請留步。」
瑞王回過頭,皺了皺眉,問道:「怎的了?」
你把她阿鯉抽成這個樣子,竟然還問「怎的了」?李畫盈有些無語,卻還是規規矩矩地問道:「阿鯉身上有傷,王爺能否派個大夫過來?
瑞王瞥了霍叢一眼,道:「不能。」
李畫盈:「……」
她有點懷疑霍叢不是瑞王親兒子。
霍叢面無表情道:「不用。」
李畫盈:「……」
瑞王沒好氣道:「你擔心什麼,他皮厚著呢。」
李畫盈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睜睜地看著瑞王就這麼走了,只留下她與霍叢仍舊跪在佛堂裡。
李畫盈等瑞王走遠了之後,連忙拉著霍叢的衣裳,看著上面的鞭痕,一臉心疼地問道:「怎麼樣,阿鯉,是不是很疼?」
「我沒事。」霍叢搖搖頭,嘆了口氣,撫上李畫盈的臉,心疼道,「怎的不在將軍府好好呆著,今晚咱們兩個都要在這裡呆一晚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李畫盈就來氣:「我要是不來,你父王都不知道還要抽多少鞭!你真的是……真的是……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她覺得有些委屈。
霍叢又拿她當金絲雀了。他總是這樣,什麼都憋在心裡。
「嬌嬌,」霍叢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看著李畫盈一副快哭的模樣,心神都要亂了,「我錯了,你別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明明一開始說從不覺得女子執刀持劍有什麼不好的是他,說要為她配最好武器的也是他,他也答應了只要她願意,他就與她並肩前行,而不是一直站在她身前。
可他就是忍不住。
想她像初遇時無憂無慮,想她哪怕離了覃皇宮,依然能在他鄉像在覃皇宮時,被眾星捧月地寵著,不需要為其他事情愁苦。
李畫盈被霍叢捧著臉,她能感到臉上那手在微微發抖,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她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一句氣話也說不出來了,乾脆在心中埋怨起瑞王來。
這瑞王也真是,教訓就教訓了,非得下這麼重手?
她想到瑞王臨走前說的話,半晌後,悶聲開口問道:「阿鯉,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
臉上的手動作一僵。
「你不說就算了,」李畫盈吸了吸鼻子,撇撇嘴道,「反正,你也一直拿我當金絲雀。」
這小公主,還用起激將法了。
「嬌嬌,你啊……」 霍叢心中嘆了口氣,覺得再也瞞不住了,無奈地笑了笑,「我錯了,我坦白,嬌嬌從寬處理,好不好?」
「看你表現。」李畫盈哼哼兩聲,「說吧。」
霍叢點點頭,認真回答道:「先皇后是我的母親,永安帝是我的父親。我本該……是東晉的太子。」
李畫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