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她就聽說了,霍叢跟陛下說,要娶那覃公主。
傳聞那覃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還善舞,但性子卻是刁蠻嬌縱任性。
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得到霍叢?她守著霍叢那麼久,那覃公主見都沒怎麼見過的,就搶走了霍叢?她不甘心!
不單止她一個人不甘心,凌州城內所有未婚少女都不甘心——武安將軍夫人,怎麼可以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女人,霍將軍一看就是老實人,若是那覃公主嫁給他,他的日子得多難過!
千千凌州少女向平陽郡主哭訴,霍將軍不能落入這種女人的魔抓裡。
所以,她今天來,就是要給那覃公主難堪的。
晏鳳清眼角發紅,面無表情地看著護衛艦放下撞角,全部對準了霍家軍戰船。
霍家軍這邊,林副將看到那一支支尖銳的撞角,就感到肉疼,氣得大罵:「季仲!你他孃的!我們這船有多貴你知道不!自己人打自己人很有意思?」
這完全就是私鬥,打著傳統的旗號,有可能不用被罰,但修理費肯定是要自己出的!
他們家主帥的月銀,平時經常拿來給弟兄們修補增添裝備,將軍府都窮得叮噹響了,剛發的月銀又被王爺給賠了進去——雖說是支援公主押她贏,可這也太不理智了!
定江水師的副將季仲不慌不忙地回道:「就你們霍家軍的東西貴,我們定江水師的也不便宜啊。」
眼看著那護衛艦就要扎掉霍家軍許多銀子,有人大喝——
「都住手!」
晏鳳清冷哼一聲,提高了聲音:「繼續!」
水霧裡,忽然出現九艘船影。那船隊來得悄無聲息,鬼魅一般,雖只是中型船,但每艘船的船首處赫然掛著一支明黃錦旗,上面繡著水麒麟。
「平陽郡主,請你即刻停船,沒有人可以在羽林軍面前傷害皇族!本皇子再說一遍,沒有人可以在羽林軍面前傷害皇族!平陽郡主,請你即刻停船,即刻停船!」
羽林軍船隊一出現,所有定江水師的護衛艦都停止攻勢。
霍家軍戰船一層裡,潵無霜聽到了霍行遠的聲音後,拍了拍衣裳,高興地站了起來,滿眼期待:「阿遠終於來了。」
她用手肘碰了碰臉色沉沉的李畫盈,道:「永寧妹妹,咱們出去吧,阿遠來了,他們打不起來的。」
弦月擔憂地看著李畫盈,有點想要安慰她,但那平陽郡主的話,實在也是太難聽,想讓人不生氣都難,其餘人也都一臉憤懣之色。
李畫盈點點頭,道:「好。」
因著霍行遠率羽林軍前來,且船上掛了皇徽,故而霍行遠此時出面,代表的是東晉永安帝。皇子喊停,沒有人敢違逆。
霍行遠與霍叢親如手足,全凌州都不看好阿叢與那小公主,他怎能袖手旁觀?若不是皇后諸多阻撓,讓父皇遲遲不肯將羽林軍借給他,他也不至於來得這樣晚。
霍家軍戰船放下吊板,霍行遠率先走過去,平陽郡主見狀,也只得領著麾下幾名要將去了霍家軍那邊,與霍叢對立而站。
霍行遠來到戰船二樓,眾人行禮,他擺擺手,道:「都起來吧。」
霍叢正要讓人去請李畫盈等人出來,就看到李畫盈和潵無霜一同上來了,身後遠遠跟了個蕭丞淮。
李畫盈曾一舞名動天下,雖然東晉尚武,但民間宮廷裡也好歌舞,要說對她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霍家軍還好,定江水師那邊齊刷刷地看著李畫盈,不單是因為她的美名,更是因為她居然拿下了這石頭一般的霍家軍主帥。要知道,他們家郡主捂這石頭都不知多少年了。
唔,體態柔美,步子輕盈,一看確實是自小練舞的妙人兒。
霍叢見定江水師那邊這般目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