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的招數,無非是像七年前周雲清那樣,把財產轉移到國外,再把妻女送過去,即便他們出事,起碼可以無後顧之憂。
兩年前,她能發現盛家跟周雲清勾結,還是因為秋阿奶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說是周雲清入獄之前塞給她的。
周夢岑本以為是周雲清留給他母親養老的,還想著幫她把錢取出來,竟發現足足有一百萬,再一查,才發現卡里每年固定時間都有二十萬打入。
而那時,周雲清身陷囹圄,周雲清的妻子兒女在國外過得也並不好,不可能有這麼多錢打給秋阿奶,周夢岑特意查了下源頭賬戶,才發現是盛灝的哥哥盛瀚名下的賬戶打過來的!
因為那張銀行卡,她抽絲剝繭察覺出,當年參與作案的,不止周雲清和孫連成,還有隱藏更深的——盛家。
“這些我也可以幫你……”秦墨還是想跟她一起面對。
“不要,”周夢岑抬起頭,神色已經恢復如初,“這段時間,你不要找我,我們的關係,在盛家的事情解決之前,還不能被發現。”
這次,秦墨沒有再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眉心攏起:“可那位盛二……”
“所以,書顏那邊,你跟我打官司吧。”
“什麼?”秦墨眉心擰得更緊。
“只要讓他們以為,我們兩人因為撫養權鬧得很僵,他們就不會懷疑你。”
“不能去找你跟書顏?”
“……嗯。”
“那電話和影片總能打吧?”
“……晚上九點。”
是他當初約定好給她照片的時間。
如今也成了兩人以解相思之苦的節點。
秦墨沉著氣息,緩緩闔上眼,嗅著她身上的氣息。
這種要假裝不熟的滋味並不叫人好受,比在紐約那時還要苦澀。
可秦墨也清楚,她的決策沒有錯。
盛家雖然已經無力迴天,但僅僅讓他們破產還不足以解恨,七年的事情要想徹底查清,找出證據給他定罪,就必須儘快行動。
“周夢岑,答應我,要好好的。”
“好。”
秦墨低頭再度吻上來的那一刻,
周夢岑感覺心臟好像驟然暫停了,這次她沒有絲毫拒絕,仰頭承受著,雙手不自覺攀上他的肩。
偌大的辦公室,只聽到兩人交纏的呼吸聲,每一下都像落在她心上。
——
四月下旬的海城,風平浪靜。
然而這平靜之下,卻隱藏著一種不安的氣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這日,城東酒吧。
從歸來酒店辭職後,盛灝便跟往日的狐朋狗友們,日日在酒吧渾渾噩噩。
“二少,許久不見你出來了啊。()”
對啊,今天怎麼有空找兄弟們了??()”
“還以為你被女人傷了心,回家種地去了?”
被人打趣,盛灝臉色沒什麼變化,握著啤酒瓶有一口每一口喝著,但聽到“女人”二字,他抬了抬眼,眸中有些戾氣。
眾所周知,盛二少眼裡心裡的女人,除了周氏集團那位女董事長,再無別人。
“你什麼意思?”盛灝喝了點酒,脾氣上來了。
“什麼什麼意思?前段時間,那位周董事長在國外養小鮮肉的新聞,不鬧得沸沸揚揚嗎?二少你……啊!”
只聽“嘭!”的一聲,那人被砸得鮮血淋頭。
“盛二你他媽瘋了嗎?”
盛灝握在手中的啤酒瓶也只剩下半截,鮮血和啤酒混著直流。
“你他媽再亂說一句試試?”
盛灝本就因為前幾天被秦墨揍得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