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平行時空偷來的時光,彌補了她曾經的遺憾,卻也激發了她內心想要更多的慾望。
這是非常危險的。
周夢岑想,她得想辦法,糾正這段脫軌的人生,不能讓它變得更亂。
——
八點鐘,回程。
周夢岑沒有坐腳踏車,或許是私心想將這段獨處時光,再拉長一些。
秦墨也沒有多言,推著腳踏車與她並排而行,大黃蜂依舊在前方開路。
路過一段草叢,爆了一簇不知名的野花,粉的紫的白的,小小一朵,密密麻麻如滿天星,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秦墨忽然想到什麼,停下腳踏車,對周夢岑說:“等我一下。”
周夢岑不知他要做什麼,機械地站在腳踏車
() 旁,看他彎身折了不少花朵,也不知道他要這些野花做什麼,只是覺得,眼前這一幕,好像特別不符合兩人的身份。
向來視時間如生命的她,卻陪他在青禾鎮度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外人眼中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卻像個少年,在花叢中駐足,或許是因為這花太過漂亮,他想要帶回去給未婚妻瞧一瞧?
周夢岑承認,當自己腦海中浮現那個少女的模樣,她的心底同時也生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憂傷。
直到十幾分鍾後,他驀然轉身,笑著對她喊道:“周夢岑!”
她思緒微頓,抬眸。
秦墨長腿跨過那一叢野花,右手持著一冠花環,迎風朝著她走來。
春風彌深,吹起他敞開的衣角,隱約可見上面沾了一些蒲公英的冠毛,而他身影分外清俊。
他在她面前站定,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撥至耳後,然後徑直將那冠花環輕輕戴到她頭上,像是為她加冕。
“還沒恭喜你,順利畢業,成為最優秀的你。”
周夢岑眼睫輕顫。
驀然想起兩人曾有約定,她大學畢業那天,他親自來為她戴上學士帽,為她加冕。
她下意識垂下眼。
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下高傲的頭顱,只因不敢讓他發現眼底的遺憾和悲傷。
片刻,自頭頂傳來的聲音,平靜又溫柔,與山間微風融為一體吹入耳。
“周夢岑,我們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