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衣帽間,給周夢岑找乾淨的睡衣。
周夢岑下床,問道:“幾點了?”
符姨:“剛過十二點。”
“十二點……那國內剛好是下午一點。”
原來,她只睡了一個小時,怪不得做了那麼多破碎的夢,卻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
符姨扶著她去浴室,聞聲問:“是想書顏了嗎?”
周夢岑不可否認,她現在很想抱抱女兒。
“睡前我給小蓁打了電話,書顏有點低燒,大概是著涼了。”
符姨原本想告訴周夢岑的,但下午給忙忘了,現在她半夜驚醒,怕是母女倆連心吧。
“嚴重嗎?”周夢岑果然有些擔憂。
符姨安撫她:“倒沒大礙,槐南去別墅照顧她了,要不等會兒洗完澡,打個電話過去?”
周夢岑默了兩秒,有周槐南在,她也能放下心。
“不用了。”
她怕聽了書顏的聲音,今晚會更加夢魘不斷。
囫圇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睡意全無,腦海盡是舞會上戴著面具的男人身影,他身上的氣息似乎鑽入了每一個細胞,逐漸喚醒了沉睡的記憶。
和秦墨開始的那一天。
和秦墨結束的那一天。
好像都是她任性提出的。
難怪在她的夢裡,他也要這樣恨自己。
——
而同樣的夜晚,華爾街某棟高樓,漆黑一片,只有高層某辦公室裡,亮著一盞暖黃壁燈。
男人懶懶坐在總裁椅上,背後是繁華城市無盡的夜色與燈火霓虹,他微低著頭,意興闌珊地把玩著一枚金屬打火機。
來回摩擦的砂輪,發出低微的輕擦聲和一抹豔麗的焰火,火光搖曳中,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好像沾了一夜的風雪,冷漠孤傲的表情如同薩拉納克湖上的冰雕。
直到“嗡嗡”的手機振動聲傳來,打破這份寂靜。
秦墨淡然抬眸,冷白修長的手指隨即按了擴音。
“oore,你怎麼走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電話那頭,e跟女友瘋了一下午,剛把人哄睡著,趕忙披了件睡袍,站到陽臺給好兄弟打電話。
“說。”
“我不是約了聖地的周總明天去公司參觀嗎,明天的行程我都發你eail了,你看下。”
“沒空。”
“你都同意當大中華區的負責人了,為何不趁這次機會跟人家認識一下?”
秦墨:“我什麼時候說同意了?”
“別掩藏了,你的秘書說,你在中國已經買了套房子,更何況你投資的那些公司也……”
秦墨嗤笑一聲:“養老。”
e驚呆了下巴:“開玩笑!就你現在在華爾街的身價,你還需要回國養老?”
秦墨慵懶靠在椅背,微抬下顎,目光冷淡看著手裡那簇肆無忌憚的火焰,幾乎要灼傷他的指腹。
手機那端,繼續傳來e的滔滔不絕。
“oore,相信我,這是一個很好的合作機會,而且allen給我介紹的這位周總不簡單,她不僅是最近連續兩年當選福布斯最具影響力的100名女性,而且當年也是她憑藉一己之力穩住搖搖欲墜的周氏集團,你們中國的金融媒體都稱她為——‘沙漠玫瑰’,可見實力確實非同一般,我查了些關於她的資料,你要不要看看?”
許是秦墨那邊安靜了太久,e試探問了句:“oore?”
隨後,傳來打火機摩擦的聲音,秦墨的聲音也冷淡至極:“抱歉,不感興趣。”
e急了:“什麼意思?”
秦墨偏頭又點了一支菸,放下打火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聲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