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是什麼。
陳歌自然知道這男人的心思,不禁暗暗地撇了撇嘴。
這傢伙雖性子不怎麼好,但一點也不笨啊。
她斟酌了一下語句,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請求,我相信對於君侯來說不是一件難事。我希望回到冀州後,君侯能尋一個機會,讓我脫離君侯夫人這個身份!”
她這話一出,不止白朮和呂聞,連魏遠臉上都閃過一抹訝異,隨即一張臉沉了下來。
“為何?”
陳歌立刻便察覺到這男人生氣了,不禁微微一愣。
他不是也不喜這場婚事麼?她主動請離,他該高興才對。
只是,她現在算有求於人,不好跟他對著幹,想了想,軟聲道:“我先前不是跟君侯說了麼?我知曉這場婚事並不是君侯所期待的,我雖然心裡頭有些不甘,卻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也不奢望君侯能把我當做自己的夫人。
只是,我也不可能這樣有名無分地在燕侯府待一輩子,我先前說,我有自己想過的生活,是真的。
我不求大富大貴,也不求錦衣玉食,我就想過得自由自在一些,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也不必天天提心吊膽。
我知道我身份特殊,便是不再是君侯的夫人了,也不可能回到潯陽的陳家。
或許……或許到時候需得改名換姓,作為另一個人活著,這樣也沒關係,本來我對陳家便沒多少血緣親情,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娘。
然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娘若是知道我過得好,定然也會開心的,到那時,我只求君侯能幫我給我娘報一個平安!”
她先前滿懷自信,覺得憑藉自己的努力能過上想過的生活,但在經歷了這一場劫難後,她對這個世界和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認知。
這天底下盯著她的人太多,想利用她的人也比比皆是,她孤身一人,卻是如何能跟這些權勢爭鬥?一個不注意,可能又會發生一回這次的事情。
何況她還有個便宜孃親,雖然她對她沒有多少情誼,但她現在佔據了她女兒的身體,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管她。
但若是她都自身難保了,又如何照顧自己的便宜孃親?
思來想去,陳歌覺得,若是能得到魏遠的協助,她所有的煩惱便能迎刃而解。
與其單打獨鬥,不如找個可靠的靠山。
恰好魏遠其實也不喜這場婚事,也恰好當下有這麼個好機會,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麼?
只是,魏遠如今的態度,讓她有些困惑了。
白朮回過神來,連忙道:“夫人,可是主公哪裡惹惱了您?若是如此,您便是打他罵他,也萬萬不可說這種傻話啊!”
魏遠:“……”
白朮已經沒心思顧及從主座上散發過來的陰冷氣息了,繼續道:“何況,您跟主公之間的婚事是聖上御賜的,若是主公當真對您不好,聖上第一個不同意,所以,夫人萬萬要三思吶!”
白朮苦口婆心地勸著,拼命向陳歌傳遞自家主公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這個資訊。
陳歌卻忽地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她竟然忘了這點,她可是謝興以聖上的名義賜婚給魏遠的,而謝興這麼做的目的,一是拉攏魏遠,二是驗證魏遠的忠心。
前三任賜婚的女子都出意外去世了,如果她是謝興,定然也會懷疑是魏遠故意的吧!若是這當口,她也出事了,會引起什麼後果,便是她一個外人都能想象出來。
難怪魏遠會生氣,她這個請求是顯得有些任性了。
她咬了咬唇,用商量的語氣道:“我知曉這是聖上御賜的婚事,意義自是不同,我也不是非要現在脫離君侯夫人這個身份,我可以等,等到君侯覺得時機成熟了,再離開燕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