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的茶,我猶豫再三,只盯著看卻沒有喝的意思,或許是對於上次茶寮被迷一事還心有餘悸。喬納蘭似看出了我的擔憂,笑著說,“放心,我試過了,沒藥。”我扯了扯笑,無意間對上了阿牧翔那淺淺的笑意放下茶,“我不渴。”
轉眼間他們的臉色變的很是嚴肅,眼神飄向了獵頭人的方向,跟著探去,見幾個黑衣女子停留了一會便都離開了。他們剛站起身,封妍秋他們回來了,雲辰宇說,“據我猜測後門那些人並不是和獵頭人一夥的,他們訓練有素,更有人換班,說不定連獵頭人都不知道此事。”
喬納蘭凝眸說道,“如此看來背後定是有勢力在操縱。”此時天空暗了下來,不由分說的下起了濛濛細雨,雖是不大,卻很細密。不多久可以滲入裡面的衣服,因此有些嬌貴的看客都紛紛回去避雨了,只寥寥數人還作逗留。
幸好攤主思慮周到,早有遮陽避雨的打傘頂著,致此我們五個不必糾結躲不躲雨的問題。然而毫無擋雨裝備的獵頭人始終沒有移動半步,細細密密的雨打在他身上也不為所動,真是個執著的殺手。
有人叫道,“門開了……門開了。”投去視線硃紅色的大門果真是開了,以我們這個角度看去剛剛好,出來的是一個身著淡綠色衣服的女子,再一看她的容貌,跟大家一樣都為之一驚。
還在驚呼又出來了一個下人裝扮的女子,甩了甩手上沾滿雨水的油紙傘,一臉擔憂的拉了拉淡綠色衣服的女子像是在勸說她回去。
先前聽那個黃大人提起沈小姐時滿臉的窘色,當時還想究竟是怎麼個醜法。卻不曾想是因為那張白皙的臉上愕然的映著一隻火紅色的蝴蝶,豔麗似血,看的人心裡發毛。
“她就是沈財的女兒沈紅蝴。”攤主抹著桌子答話,“沈財雖然富甲一方,可女兒卻長的如此駭人,誰敢娶之,就不知道他是否為了唯一的女兒傾盡家財了。”
我們只是聽著,再看去沈紅蝴推搡著旁邊的女子,下人無奈的跺了跺腳,撐開傘向獵頭人走去,說了幾句話,將手裡另一把傘塞到他的手裡,頭也不回快步的沈紅蝴的身邊。
沈紅蝴見獵頭人只拿著不用,憤憤的大吼道,“你不是要來殺我嗎?如今我就在這裡,還不拔出你的劍?”
獵頭人倏地將油紙傘撐了開去,“我要的並不是你的人頭。”頓了頓,又說,“若想置身事外,最好讓你爹拿出銀兩救濟災民,否則……”
“否則怎麼樣?”原先還纏綿的細雨,如今被人一吼竟慢慢的消失了痕跡。
大門此刻全部敞開,一箇中年男子領著幾個家丁衝了出來,眼神犀利的將沈紅蝴攔在了身後,厲聲道,“獵頭人是吧?我不管是誰請你來的,今日我沈財告訴你,錢我就不會交出來了。皇上一句國庫空虛便要我將戎馬一生的全部家財拱手拿出,我做不到!還有你膽敢傷害蝴兒一根毫髮,我沈財定會天涯海角追殺你。”
獵頭人冷笑了幾聲將手中的傘甩了出去,沒有力量支援的油紙傘在風中飄揚而去,他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是嗎?”步步臨近。
沈財雖把話說的信誓旦旦,可臉上也難掩擔憂之色,只護著女兒退後了幾步,當我還在屏住呼吸看情形發展之際,只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定睛一看,阿牧翔攔住了獵頭人的攻擊,雲辰宇就在他身側,大概是慢了一步吧。封妍秋揚起長劍,護在沈家父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