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帶著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到來後,當陳麗和那個男人劈頭蓋臉地責罵自己、甚至威脅報警的時候,張娟紅卻說:別難為他了,他還是個學生。期間,那個男人曾經明確地提出了要自己賠償精神損失費什麼的,可還是被張娟紅堅決制止了。
她在袒護我,即使我剛剛對她赤/裸的身體實施了猥/褻。這說明了什麼?至少,說明她讀懂了我對她的愛慕和關心,至少,她並不覺得我是個骨子裡的壞人。
想明白了這些,劉雨農的心思不再那麼沉重,他開始試著撥打張娟紅的手機。可是,對方總是在撥號音響了幾下之後就結束通話。於是,劉雨農又開始發簡訊,在簡訊裡,他一遍又一遍地痛責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發誓永遠不會再冒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當然,他也沒有忘了用簡訊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表達愛意。
張娟紅用沉默來回復他,這讓劉雨農漸漸地不安起來:
是不是我的直覺出了問題?或許她並不在意我,或許她並沒有看重我對她的愛慕和關心,或許她只是為了錢,才會做我的私人模特。
這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完全陷入了前所未遇的情感旋渦裡了,智商和藝術天分,已經被攪拌得支離破碎。
不過,劉雨農並沒有放棄行動。他先是跑到美術學院,從一個賞識他的油畫系副教授那裡,打探到了張娟紅本週要做模特的人體課時間表,那恰好就在第二天。劉雨農決定像從前一樣,在路上截住張娟紅,縱然張娟紅真的不肯原諒自己並拒絕今後的交往,他也應該當面談清楚並作出正式道歉。
第二天的早上,劉雨農同樣要上一堂西方美術史的課,這也正是張娟紅在去人體課教室的路上、沒有出現劉雨農身影的原因。而算準了張娟紅的下課時間後,劉雨農中途從西方美術史的課堂上溜了出來,提前守候在張娟紅離開學院的必經之路上。
或許在這條路上,劉雨農習慣了看到張娟紅的冷淡和敷衍,所以,在那個有些悶熱的上午,當張娟紅直視著劉雨農的眼睛裡,突然淚水奔流的時候,沒有多少戀愛經驗的劉雨農,瞬間就懵了。他最初以為張娟紅的淚水還是因為受到侮辱而委屈的,所以他一張嘴就結結巴巴地開始道歉,可是隻過了幾秒鐘,大三高才生劉雨農,就從張娟紅淚水婆娑的目光裡,猛地讀懂了一切,他驚喜地伸出手,拉住了張娟紅的裸臂,並迅速地把她帶到了林蔭路後面的一張休閒長椅上。
那個上午,兩個人互相做了表白,並沒有太多的話語。劉雨農強壓著內心的狂喜,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呵護著自己的女神,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不敢一下子就盡情享受;而張娟紅的內心猶如突然放下了一塊巨石,頓感輕鬆許多,儘管她知道,這其實是一段孽情的開端,後面不知要有多少哀愁傷痛在等著自己,但是,她已然顧不了許多。
陳麗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劉雨農一向反感陳麗,從陳麗和他第一次通電話開始:那天,原本是和張娟紅約定好了,兩天後到自己的私人畫室做模特;可是這個叫陳麗的女人,竟然用張娟紅的手機打給他,胡扯了一通什麼職業道德、法律界限之類的警告。
而當自己忍不住果真冒犯了張娟紅之後,還是這個陳麗,領著個男人,國際憲兵似的跑到自己的畫室,橫加指責。
今天這麼個美好的時光,又是這個陳麗,不知趣地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女神。看著張娟紅一手溫柔地攥著自己的手,一手拿著電話和那個陳麗親熱地通話,劉雨農的心底又甜蜜又嫉恨。
“是麗麗,你見過的”,張娟紅講了五六分鐘後,終於收了線。
“我當然見過,這個女人,像個事兒媽似的!”劉雨農氣哼哼地說。
張娟紅愛撫地打了一下劉雨農的胸口:“別那麼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麗麗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