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寨主,發現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押在澄縣大牢裡了。”水匪來報,很是興奮。
競天默了默,少年,你是多嫌日子寡淡如水啊?
“怎麼個鬼鬼祟祟法兒?”
“從汀州海上過來的,進了咱的地界,跟人搭話,總是偷摸打聽蒼牙山。”少年水匪一抹潮紅的臉:“寨主,你說說,要不是心裡有鬼,他們直接問不就得了?非得拐來拐去,這是不懷好意啊。”
少年水匪跺著腳,恨不得請纓前去嚴刑拷打。
澄縣?競天一默,那不正是在汀州交界那地兒嘛,那倆什麼人這是一進來就被抓了啊。真是夠倒黴的。
什麼人啊,還偷摸打聽她,去看看。
說走就走。朝兒自回了蒼牙山,被烏婆婆拘著學本事,都很少回家裡來住。而失去小夥伴的黎小澤也跟著爹孃大哥去了海島。桃子也隨著去了,說是要畫下那些景兒給金夫人看。杏子仍是在兗城。
小兩口帶幾件衣裳就隨著人去了。
競天取笑衛同:“仗著爹寵你,你個武將敢到處亂跑,不怕小皇帝治你的罪?”
衛同就笑:“你不一樣?”
“我怎麼能一樣?我守的是全淦州,只要在淦州,我隨便去哪兒呢。”
“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要跟著你,朝廷管天管地,管不了閨閣情趣。”
競天鄙夷:“該奪了你的官。”
“那不正好更能陪著你。”
兩人相視而笑,黏黏煳煳。
船上水匪別過臉,也就咱臉皮厚,不然早臊的跳船了。
到了澄縣,那倆鬼鬼祟祟的人就被提出來,借了知縣老爺的書房,四人對視,倆坐著,倆在下頭站著。
一照面,競天就看出了點兒門道,看那倆的臭臉和站立姿勢,還一隻手背在後頭,喲,讀書人喲。
為主的那個,臉盤方正,濃眉鳳眼,皮相倒不錯,要是臉沒那麼黑的話。
“寨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喲,這是在質問本寨主?
競天痞痞一笑,坐在上首上,長腿一伸,嘭的一聲,一腳把旁邊擺花盆的高腳小圓桌踹翻了,白瓷青花的花盆摔在地磚上,蹭蹭的碎,動靜倒也清脆好聽。裡頭插著的芙蓉花混著水撒了一地。
兩人一個哆嗦,眼裡閃過怕意,才想起這位不止是官家女兒,更是殺人不眨眼的水匪頭子。
競天鄙夷,就這點兒膽,還敢跟自己裝硬氣。
“你們是什麼玩意兒。”
“你”另一個立即粗了脖子,被強了似的要還嘴,被方臉那個拉住了。
方臉男人努力站直身子,攔著同伴道:“寨主,我們是專程來拜見您,有要事相商。”
這競天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普通婦人,很明顯不吃硬,他們的方式和態度要變一變。
競天勾勾嘴角,不耐煩道:“說。”
“這個,您看”方臉男人往門外看。
這是怕有人偷聽?
競天道:“說吧,這裡全是本寨主的人,不然兩位也用不著牢裡走一遭。”
頓時兩人尷尬又委屈,不就是問個去蒼牙山的路嘛,一言不合就抓人啊,問都不問往大牢裡關啊。
不過,這事也給志得意滿的他們潑了一盆清醒的冷水,想把差事做成了,還要多用心思才成,這競天不是他們原先想的那樣。只說她是淦州的人心所向,就值得他們彎一彎腰。
想完,兩人臉上少幾分清高,卻是先對著衛同一施禮:“見過衛世子。”
兩人想著,方才似是惹了競天不悅,那就透過衛同挽回幾分。
但競天卻想,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讀書小婊砸,對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