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睡意開始沉沉襲來,隱約間聽見有人叫她:“陸子箏……”
燒了一天,陸子箏早已經疲乏極了,現在睡意上來了,一點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什麼都不想了。
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有一個低緩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睡吧,不要怕,明天就好了……”
陸子箏一覺睡醒,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夢與現實。
陸媽媽敲門進來,端了一杯溫開水給陸子箏,摸了摸陸子箏的臉,慈愛道:“還沒睡醒,還在做夢啊……”
陸子箏接過水,看著媽媽的臉,笑了笑。睡醒了啊,一覺睡醒,經年已過,相同的是,睡醒之時,夢裡耳畔溫語的人,都不在身邊。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昨天還說著今日有事的江懷溪竟意外出現了,身邊還帶著個年輕女子,長髮披肩,西裝筆挺,神色淡淡,寒氣逼人。
陸子箏開了門,看著她們,有些訝異。
江懷溪不客氣地把門推大,一腳邁了進來,一邊脫鞋一邊問著:“阿姨在家嗎?”
陸子箏關上門,回道:“在,怎麼了。”說著,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脫鞋,蹲下身子遞給了那個年輕女子,抬頭的瞬間,才發現了女子身上揹著的醫藥箱。
果然,江懷溪說:“我帶了個醫生來給阿姨做一下簡單的檢查。”
陸子箏側目,靜靜地看了一眼江懷溪,江懷溪在低頭認真地換鞋。陸子箏無聲地笑了笑,說道:“我去叫她。”
陸媽媽覺得她們小題大做,但見江懷溪已經把人帶來了,也不好推辭,只好配合著了。
年輕女子掛著聽診器這裡聽聽,那裡聽聽,這裡按按,那裡按按,陸子箏的心,隨著她的動作,一跳一跳,毫無規律。
許久後,女子終於收了手,聲音淡淡冷冷的:“檢查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也不能說明什麼,要是要安心的結果,還是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
但陸子箏聽到“沒什麼問題”的時候,心便安了一大半,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陸媽媽也笑說:“我就和你們說沒什麼問題啦,還去什麼醫院啊,沒事啦。懷溪啊,謝謝你了,為阿姨費心了。”
陸媽媽留江懷溪和女醫生在家裡吃中飯,女醫生神色淡淡地表示要回醫院上班,陸媽媽怕耽誤她工作,也不好勉強,便讓陸子箏送她下樓,江懷溪也跟著下去。
到了樓道口,女醫生便朝著陸子箏和江懷溪微微頷首,示意她們進去。
江懷溪也不客氣,乾脆地轉了身進樓。
陸子箏又認真地朝著她道了謝,才跟著江懷溪進樓。
電梯裡,江懷溪和陸子箏一左一右地站著,距離有些遠,陸子箏看著電梯門開閉的那條縫,淡聲說道:“我替我媽媽謝謝你。”
江懷溪不樂意地輕笑一聲:“你就不謝謝我嗎?我怎麼覺得你剛剛對醫生說的謝謝聽著比較真誠。”
陸子箏轉移話題:“剛剛那醫生叫什麼,有點面善。”
江懷溪瞭然一笑:“喲,你是看上人家年輕貌美了嗎?有點面善這麼老套的搭訕話語都說出來了,我估摸著你大概是在夢裡見過人家了。”
陸子箏側目瞪了一眼江懷溪:“我是認真的。”
她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江懷溪收了笑:“你哪裡聽得我不是認真的?她叫江忘,比你小一歲,目前應該單身,恩,你還是有希望的。”
陸子箏反唇相譏:“你倒是瞭解的挺清楚的,連感情狀況都這麼清楚,也下了一番功夫?”
江懷溪側目看了陸子箏一眼,挑眉笑了一下:“現在,你是對江忘的感情史感興趣了,還是對我的感情史感興趣了?”
陸子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