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部家產都奉獻出去也可以!我們可以到卡特蘭去投奔我的姊姊,寄人籬下的日子雖然難過,但是她總不會看著我們餓死的,辦法總是有的……”
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她兒子小查理卻不曉得他母親的苦惱,他還在為自己的心思煩惱,他認識的朋友都從軍去了,只有他因為家庭的關係,想從新政府的軍是門都沒有。他父親的態度自不必說,他的母親也會因為害怕他父親的咆哮而用眼淚阻止他。
先前他想趁著這次動員的時候來個不告而別,夢做得很美滿——他可以籍口拜訪朋友或是打獵讓他的父母一時半會不起疑心,等他們發覺不對的時候他已經在海船上了——可惜他還沒等到出門,就等到了他父親的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急病,從此日日跟隨母親祈禱守夜,再也出門不得。而今他的父親眼看著能吃能喝,除了再不談論什麼正統政府以外並沒有事(從這點上說他比生病之前精神上可健康正常多了)他想起白白錯過了這次大好的機會,心裡暗自跌腳不迭,如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也只能拖著這副高大結實的身板跟著母親的裙子上教堂了,怎能不讓他後悔呢?
“唉,父親的這場病,大概是為了唬住我叫我不要逃家,若是我那時候出了海,或許已經立下戰功,做了軍官了!我原是比我的朋友們都要強壯些的!”其實沒有經過訓練。又沒有在工廠裡循規蹈矩的經驗的小查理,這次就算逃家入伍。也不會被選入遠征軍,只不過向來被父母呵護、無憂無慮的少年人熱血上頭。看事情總是看好的一面而已。
前羊毛包買商人卡爾一家,就這樣四個人懷著四種心思,走在兩條彼此相反的道路上。
而這會兒羅怡大魔王的暈船已經好了不少,海上的天氣又好,她也跟別人一樣爬在甲板上看大海,而且那大海確實值得一看!所謂“平得跟鏡子一樣”當然是走慣海路的船長的誇張的說法,不過就是從沒出過海的羅怡也承認海上的風浪確實不大,就是她看著又有點眼暈……
等她更加適應了一點兒的時候,就注意到船上很熱鬧。“他們在幹什麼呢?”
原來紐斯特里亞海軍竟然在無意間駛入了洄游的魚群,沒見過洄游魚群的人是想不出那種盛況的,“可以踩著魚背從海峽這邊走到海峽那邊”固然誇張了,但是有經驗的水手老遠就可以從海面上的油花判斷出魚群的方位(富含油脂的魚群經過大海的時候海上甚至會浮出油花),當然,那些不時俯衝入海,激動得嘎嘎亂叫的海鳥毫無疑問地也給水手們指出了魚群的方向。
這種豐富的漁獲在古時候是可觀的資源,因為教會規定了許多齋期的緣故,水產品成為一樁大有門路的買賣。河裡的魚數量有限,一些修道院自己有養魚,但是最大宗的還要數醃製海魚了。將小魚放在桶裡鋪一層,再鋪一層鹹鹽。再鋪一層小魚,將桶封閉起來,可保數年不腐壞。又可做菜,又可夾了麵包吃——這是中世紀的一樁大生意。許多繁榮一時的城市都建立在這小小的鹹魚身上,有作家稱之為“大海里的白銀”。雖然那味道……羅怡覺得也就比阿代爾弗朗西斯他們的家鄉美味好得有限,屬於她還能捏著鼻子忍受(不是下嘴!)的食物。
不過今天的熱鬧卻不是來自於魚群,卻是來自於天上的飛鳥。
“中!”
隨著這聲呼喝,只見一隻黑翅紅嘴的海鳥帶著箭桿倒栽蔥跌進了大海的灰色波濤之中,圍觀眾激動得一個勁兒地拍巴掌:“好厲害好厲害!又一隻!”
“小意思!”琥珀色眼睛的前海盜首領回頭朝向他拍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