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讓他清俊的眉眼麗起來,端的是丰神玉朗,俊秀無雙。
咦,這人有點面熟。有兩名錦鱗衛默默想。
黎光文護在鄧老夫人面前,把食盒遞給一旁的婆子:“娘,兒子給您送飯來了。兒子來晚了,讓您受委屈了!”
黎光文轉身上前一步:“各位差爺要把我們抓起來?本官是葵末年的探花郎,在翰林院當了十幾年修撰,原本也呆得無聊,換個地方待著也無所謂。但有一點要告訴諸位,除非我死在大牢裡,不然只要出來,依然是要為我女兒討回公道的!”
黎光文中氣十足說完,衝著天空拱手道:“上天明鑑,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什麼翰林修撰,我們要見的也不是什麼江大都督。我就只是一個心疼女兒的父親,想見一見害我女兒之人的父親,親口問問他是怎麼教育子女的!”
鄧老夫人眼眶一熱。
今天長子真是超水平發揮啊!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圍觀百姓礙於錦鱗衛的惡名雖然不敢高聲支援,但同仇敵愾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這形勢,不只是鄧老太太一家造成,而是無數圍觀者在這一刻憤憤不平的情緒被點燃,成為了黎家人無形卻令人不敢為所欲為的依靠。
民心所向。
許多暗暗打探黎三姑娘傷情的各府下人忙把這個訊息傳了回去。
幾乎就是一陣風的工夫,京城上下就知道了黎府的三姑娘被錦鱗衛指揮使的女兒射箭毀容,黎家長輩找上錦鱗衛衙門去的事。
“什麼,西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東府姜老夫人得到這個訊息,臉色黑如鍋底,杵著柺杖道,“胡鬧,真是胡鬧,鄧氏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一旁的伍氏暗暗勾了勾唇角。
她雖然覺得西府老太太行事衝動了些,可再怎麼樣,西府老太太是真心護著子孫的,不像她這位婆婆,遇到個什麼事,先把自己摘出來,讓孫女頂缸。
一想到女兒黎嬌如今的尷尬處境,伍氏對姜老夫人的恨意就更上一層。
原本她的女兒在京城貴女中即便不出挑,也是不差的,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兒郎絲毫不成問題,可如今,都被婆婆的自私虛榮給毀了!
“伍氏,你陪我去一趟錦鱗衛衙門,把鄧氏他們帶回來!”姜老夫人起了身,勉強看清了路,抬腳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不行,東西兩府雖然打斷骨頭連著筋,但今天的事是西府的事,咱們原本就是置身事外的,錦鱗衛就算要動手,也不會為了這麼點事把火燒到東府頭上,要是去了反而摘不清了。伍氏,你派人悄悄觀望著,有什麼情況及時稟告就是了。”
“知道了。”伍氏欠欠身。
固昌伯府。
杜飛雪被何氏拿雞毛撣子趕出去,裡子面子丟了個乾淨,回來後就一頭撲進固昌伯夫人朱氏懷裡大哭起來:“娘,女兒以後沒臉見人了,竟然被人拿雞毛撣子趕了出來……”
朱氏氣得不行,對婆婆道:“老夫人,表姑孃的繼母簡直是不知禮數,可見表姑娘平時過的是什麼日子。咱們這次不能就這般算了,不單是為了飛雪,就是為了表姑娘也要讓黎家給個說法,至少要表姑孃的繼母受些教訓才是。”
她捧在手心的女兒居然讓人給打了出來,簡直豈有此理!
正在這時下人進來稟告道:“老夫人,夫人,黎家老夫人跑到錦鱗衛門口靜坐去了……”
聽下人稟告完,老夫人瞠目結舌,問:“黎家老夫人老糊塗了,他們家男人呢,由著老太太胡鬧?”
下人抹了一把汗:“何止啊,那位黎修撰拎著食盒給黎家老夫人送飯去了,現在換黎修撰跟錦鱗衛槓起來了,好多人家都悄悄派人去看熱鬧呢。”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