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八成是又戀上哪個婆娘了吧?”……酒客們毫不留情地戲謔著約瑟夫。
約瑟夫笑罵道:“五十歲的老頭子了,還什麼戀不戀的。你當我二十歲小夥啊?”
“這也不一定。”酒客楊格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們王國的宰相大人,都快七十了,據說還養了個秘密情人呢。更別說你了。”
“誒?真的假的?”眾酒客聽得精神一振,紛紛湊了過來,頗感興趣地追問。
“我哪能跟宰相大人比啊。”約瑟夫笑著摸摸鬍子。卻看見大家都興致勃勃地將楊格圍了起來,一個勁兒地探聽宰相的風流韻事,根本就沒人有興趣來管自己,不禁有些訕訕地。想想有些無聊,又不想摻和到對宰相私生活的研討當中。加上想起自己的搖錢樹現在估計已經上場了,更是心猿意馬。乾脆,他叫過若望來,簡單交待了他幾句,把酒館的事情全交給了他,自己從酒窖下到“夜之迷宮”觀戰去了。
離著地下大廳還有一段距離,就已經聽到震耳欲聾的狂叫聲。約瑟夫心裡“嘖嘖”地嘆著:畢竟是血鬥士,果然是科班出身,角鬥的行家,連為他加油的氣氛都這麼火爆。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其貌不揚,倒還真有兩把刷子。自己平空得了這麼一株搖錢樹,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照這麼下去,不過兩三個月,苦艾酒館就可以擴大營業規模了。到那時,一定要多招些漂亮的女招待,兩個站櫃檯的,幾個跑堂的,門口再站上兩個迎賓,制服一律是半透明的短裝,前衣襟要開大一點,再大一點,那場面,才真叫……如此這般地幻想著,不知不覺連口水也流了下來。
然而,當他走到夜之迷宮裡,看到場上的角鬥場面時,他連下巴都差點脫掉了。
——蘇薩竟然被逼在角鬥籠一角,狼狽地招架著對手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波。
※※※
蘇薩背倚在鐵柵欄上,喘著粗氣。生鐵的寒冷自裸露的背脊傳過來,微微刺激著蘇薩的神經,讓他的頭腦稍稍有些清醒了。
對方似乎求勝心切,同時又對蘇薩血鬥士的名聲忌憚三分,所以一上來就是傾盡全力,力爭及早分出勝負,避免陷入僵持的泥淖。兩個人一個傾盡其力,一個是有意退讓,所以形勢從一開始就對蘇薩不太有利。加上蘇薩遵照著與艾夏的約定,上場便有意識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量,結果讓對方佔盡了上風。
更要命的是,不知為什麼,蘇薩今天從一上場就覺得有些乏力,無法集中注意力。好幾次對方的兵刃都是貼著蘇薩的要害堪堪掃過,若不是蘇薩肉體經過這麼多年的錘鍊,幾乎已經有了自動反應的機能,恐怕早就已經腹開腸破,倒下對手腳下了。上場精神恍惚,這在專業角鬥士而言是不可想象的。蘇薩今天感覺就像中了魔一般,不管是攻還是守,都力不從心,毫無威脅。
“呼——呼——”倚著柵欄,蘇薩利用對方攻擊的間隙拼命地調整自己粗重的呼吸,思考著對策。照這樣打下去,恐怕不用自己放水,就會輸了。而且,肯定會輸得很慘。這條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艾夏這道請託,還真是不好辦哪。
想到艾夏,蘇薩忽然心頭一震,一個可怕的念頭陡然升上來。難道說……
角鬥場上的形勢並不容蘇薩細想,對手可不會給予任何憐憫。蘇薩剛剛心頭一震,對方已經調整好力量,發動下一波攻勢了。
當,當,當,當,當……
左擋,右擋,側閃,反擊……
為什麼?為什麼身體會這樣?這一招本該磕飛對方的連枷的。難道說是因為……
可惡!逼得這麼緊,簡直是想拼命啊。
——蘇薩身體疲於應付對方瘋虎一般的進攻,腦子裡也正掀著混亂的狂潮。
“嗤——”一個失神,躲閃不及,左肩肩肌被對方的連枷頭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