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仍備受推崇,連當今皇帝都曾遍訪其書畫真跡。
秦彥貞這又是在挖坑了。
聽了這話,霍亭淑的神情僵了僵,半晌後方冷哼一聲,語氣生硬地道:“雜書是雜書,林下之風乃是家學淵源,兩者……兩者……怎可同日而語?”乾脆開始強辭奪理起來。
話說出口,她的臉色便又有些發白。
她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
若論家學淵源,秦家可是上百年計程車族,就算如今敗落了,那底子到底還在。他們霍家,如何能比?
這念頭一經泛起,霍亭淑面上的端然便再也撐不住了,饒是力持鎮定,她垂在裙邊的翠袖卻微微顫抖了起來,袖中的手指已然絞擰在了一處。
她此刻唯一慶幸的是,使女們都離得遠遠地,並不知此處發生的事。
秦彥雅見她面色鐵青,倒不好再作壁上觀了,遂清嗽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向秦彥婉使了個眼色,她自己則笑著上前打起了圓場,柔聲說道:“就這般說話卻也無趣,好在這荊挑遠處看更美,莫不如便去前頭坐坐可好?那邊的亭子我已叫人收拾出來了,我們便去那廂喝茶便是。”
她的語氣殷切而和善,仿若方才的唇槍舌劍根本不曾發生。
霍亭淑冷冷地橫了她一眼。
這口茶,你叫她們如何喝得下口?
莫說那裡擺的是茶,就是擺上了龍肝鳳髓,霍家姊妹也是沒辦法坐過去的。
霍亭淑再度冷哼一聲,將衣袖輕輕拂了拂,寒聲道:“秦家的待客之道,今日我們領教了。”語罷也不待人答話,劈手拉過一旁僵立的霍亭纖,轉頭便走。
秦彥雅早知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卻也不急,作勢喚了兩聲“霍家姊姊”,便施施然地隨在她二人身後,款步而去。
不需旁人吩咐,她的大使女鳴鹿此際已然快步搶去了前頭,不遠不近地引著霍家姊妹,分花拂柳、穿廊繞柱,不上多時,便轉上了通往德暉堂的路。
秦彥婉落後幾步,看了看前頭埋頭前行的霍家姊妹與秦彥雅,又看了看走在旁邊的秦素幾人,驀地伸了手,自秦彥貞而始,挨個兒在每人的丫髻中間敲了一記。
“二姊,君子不動手。”秦彥貞被敲得“嘶”了一聲,肅了臉說道,語罷便將衣袖一拂,一舉一動,仍是風度靜好。
秦彥婉根本不為所動,瞪了她一眼,輕斥道:“你便是欠我敲打。”說著又轉向了秦素,語聲恨恨:“你也是,何必出這個頭?”
秦素摸著微痛的腦瓜頂兒,無奈嘆道:“二姊,我也是無可奈何,霍大娘子問到我面前來了,我又不能不理。”
秦彥婉恨鐵不成鋼地去拍她的手:“你還怕我不如你會說?哪怕再多等一息呢,我自會回了她去。”
“若是那樣,霍家大娘子不會幹休的。”秦彥貞淡淡地道,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針見血,“她本就瞧不起秦家,若由二姊代答,她定又會譏我秦家娘子無知,連話也不敢回,到最後,仍需六妹妹面對於她。”(未完待續。)
第145章 別有思
秦彥婉自是知曉秦彥貞說得有道理,嘆了一口氣,抬手便捏了捏眉心,問道:“所以呢?你便跟著一起出了頭?”
“那是自然。”秦彥貞徐徐說道,語氣從容:“別人都辱到頭上來了,自不可聽之任之。且,過會到了太祖母那裡,也不能只叫六妹妹一人受罰。”
“嗯。”悶嘴葫蘆秦彥棠突然冒出了一個字,一字說罷,便又沉默地低下了頭。
秦彥婉見狀,先是愣了愣,旋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下便向秦彥棠的丫髻中間又敲了一記,嗔道:“你這會兒倒只會‘嗯’了,方才的那些話,你不是說得極順暢麼?”
秦彥棠不語,只木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