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神色。
敢情這小妮子是裝哭引誘自己上當?
段逸鳴心中苦笑不已,無可奈何,心中暗道:“我千萬要小心些,以免引起譚出塵過激反應。”
當著蝶婆婆之面,譚出塵無法出言阻止,他看著段逸鳴,面色陰沉,眼中閃過一道怒色。
幾人走入山谷,順著石徑前行,身邊盡是高過人頭的長草叢,行出裡許,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這座山谷只是個狹長長谷,到此中斷,迎面一條寬達十丈的深澗將去路截斷,谷底霧氣翻滾,看不到底。
斷澗邊豎著一塊褐色石碑,上面長滿青苔,深深刻著三個大字——翠蘿宮。
對面赫然是一座巨大建築,外壁上攀爬著一大片翠綠藤蘿,恣意生長,幾乎將建築遮掩。
蝶婆婆說道:“前面就是翠蘿宮了,婆婆不能過去,你們幾個小心些。”
她小心囑咐顧研茹幾句,便轉身奔去。
諸弟子御劍飛起,越過深澗,落在翠蘿宮前空地上。
鍾兮南跨前數步,揖手朗聲說道:“紫門弟子應約前來,請各位師長開門。”
但翠蘿宮中悄無聲息,似乎無人居住一般。
鍾兮南心中狐疑,眉頭暗皺,心道:“按照規矩,翠蘿宮當有人出面才對,為何這般沉寂?”
落雁微微合上秀目,聆聽片刻,低聲說道:“諸位,翠蘿宮中有所佈置,這附近似乎不太對勁。”
柳式城不以為然,瞥了一眼落雁,大大咧咧說道:“鍾師兄,既然裡面無人應答,咱們索性一路闖進去便是。”
鍾兮南大感躊躇,猶豫道:“這裡是蘿門重地,咱們褻瀆不得,且今日是十年之約,咱們不可對蘿門長輩失禮。不過甚是蹊蹺,按說,蘿門應該有人出來接引……”
話音未落,柳式城早已不耐,抽出仙劍,嚷道:“我來開路!”
他邊說邊飛步衝向前去,鍾兮南急忙喝道:“柳師弟,不可……”
突聽得柳式城啊的一聲,似被什麼擊中一般,倒飛而來。
鍾兮南駭了一跳,伸手欲接,豈知柳式城即將落地之際,突又無徵兆的躍起,從諸人頭頂飛過,直摔在地面上。
此時一道青光自天而降,竟從他頭頂旋轉而過,復又墜下,筆直插在地上。
一縷黑髮,隨著青光緩緩落下,正是柳式城自己那把仙劍,他面色驟變。
對方未曾出面,便已奪走他仙劍,而且竟能虛空駕馭仙劍,削下自己頭髮,若是對方心存惡意,割去自己首級,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功力,這準頭,令人驚歎!
諸人瞧到柳式城披頭散髮的滾落,齊齊大驚,奔來將他扶起,見他經脈被制,無法繼續隨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面面相覷,滿臉驚駭。
未戰而先損失一人,可想而知,後面的考驗如何艱難!
段逸鳴心中一動。
“柳式城心直口快,雖說不甚禮貌,但似乎也不至於被打的如此狼狽,竟然無法再戰。照此看來,這翠蘿宮中人似乎含有敵意……奇怪,紫蘿谷中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古怪場所,裡面之人也如此行徑乖戾?”
胡銘元看著翠蘿宮,心有餘悸,對於翠蘿宮中之人肅然起敬。
數百年之前,紫、蘿二脈較技,紫門總是沒有懸念的勝出,胡銘元自己平時為身為紫門弟子為榮,以為蘿門不過爾爾;此時蘿門未謀面,而柳師兄被重挫,立時看法大變,暗自心驚。
紫蘿谷在江湖上聲名顯赫,但其分為紫門和蘿門兩宗一事,卻極少有人知道。
數百年前,紫蘿谷中內亂紛爭,第七代掌門莫嗔真人羽化之後,門下兩位嫡傳弟子為爭奪師門秘籍,分裂為兩脈,即紫門和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