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鳴走近,伸手按在棺蓋上,寒氣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似乎兩隻胳膊都凍僵了似的。
他全力催動真氣運轉,手下用力,撕下硃砂字元,將棺蓋一寸寸挪開。
棺材中躺著一具屍體,面目猙獰,尖牙外露,恐怖之極。
寒氣轟然湧出,險些將段逸鳴凍僵,他“啊”了一聲,想縮回手已是不及。奇寒洶湧透入,頃刻間鬚眉皆白,結上了厚厚一層冰霜。
段逸鳴駭得六神無主,彭衣茱也是嬌撥出聲,伸手來拽,冰涼入手,氣血差點停滯不前。
段逸鳴見她真情流露,心中大是安慰,體內的奇寒反倒不似方才那般難以忍受,突然之間,他察覺出寒流減緩,低頭看去,只見腰際那根紫竹棍泛起奇異的光華,淡金顏色,並非以往紫華,心中詫異。
說也奇怪,紫竹棍光華越來越盛,竟是將棺材中奇寒倒吸而入。
這下不僅段逸鳴,就連彭衣茱也吃驚不小,怔怔的瞧著紫竹棍奇異變化。
“咻!”紫竹棍微微震動,鳴聲漸起,那道淡金光芒越發明亮了。
突然間,彭衣茱吃驚的說道:“段師弟,你這根紫竹棍……”
段逸鳴仔細看去,卻見耀眼的金光中,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圖紋,上面幾個小字跳躍,依稀辨出有個“金”字,其餘的無法識別。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迷惑不解。
難道紫竹棍原本就是一把奇刃嗎?
過了一會,金光漸消,段逸鳴再看,手中依舊是那根紫竹棍,他揉揉眼睛,並無什麼小字。
難道是自己產生幻覺了?他搖搖頭,索性將紫竹棍之事撇到一邊,腹中飢火如烈火灼燒,咕咕直叫。
而小金只顧趴在他懷中,靜悄悄埋頭大睡。
過得半晌,段逸鳴緩過勁來,又伸頭向棺材中看去。
匆匆一掠之下,段逸鳴看到棺材內壁上長出十餘枚大小不一的雪白之物,似菇非菇,似芝非芝。
瞧了片刻,忽而大喜過望,歡叫出聲,腹中鼓鳴如雷,禁不住食指大動,他高聲喊道:“彭師姐,這裡有吃的東西!”
彭衣茱早已餓得手足無力,乍聽此話,精神大振,俯身看來。
段逸鳴哈了兩口氣,伸手取下兩枚,說也奇怪,這蘑菇狀物長在冰棺中,卻隱隱有一絲溫意,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冰冷。
段逸鳴遞給彭衣茱一枚,說道:“彭師姐,你快吃下。”
彭衣茱美目圓睜,疑惑的問道:“段師弟,這棺材裡的蘑菇能吃嗎?”看了一眼棺材中猙獰的屍體,哪敢吃下。
段逸鳴笑道:“彭師姐,這種東西並非蘑菇,而是叫做叫棺菇芝。”接著將棺菇芝的來歷詳細說來。
原來世上有些富貴人家家境殷實,平時十分奢侈,每日三餐盡吃些山珍海味,大肆進補,久而久之,體內營養累積許多,等到他們死去之後,體內這些珍貴養料逐漸揮發出來,經棺材吸收而長出類似蘑菇和靈芝的東西,世人稱之為棺菇芝,靈氣充盈,極是珍貴。
彭衣茱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棺菇芝的來歷,不過想到這些看上去極是可愛的東西,竟是從死人身上變化而來,說什麼也吃不下。
段逸鳴說道:“彭師姐,天下萬物,生生不息,好比生死輪迴一般,今生是豬狗之物,任人宰割下酒,前生說不定就是當朝帝王呢?此刻這棺菇芝乃靈秀之物,只管充飢就是。”
這話雖然隱晦,彭衣茱卻聽出了段逸鳴話中之意,淺淺一笑,說道:“段師弟說的是,倒是我有些執著了。”說罷將棺菇芝遞到唇邊,輕輕咬下一口,便覺鮮美可口,齒頰留芳。
段逸鳴聽得她誇獎,心中高興,大口吃下。
這棺菇芝果然靈氣內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