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的烏鴉嘴!”不會的,不會的,他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公孫弘會死去,在他眼裡,他總是如一座大山般巍峨佇立,為自己擋下風風雨雨,使自己的江山百姓永保平安。
是以自己才總是貪色好玩,也不把他勸戒的話放在心上;是以自己也總是氣氣他似的總不盡心朝政,見他氣得病了也不當一回事,總覺得那只是些小病罷了,久了便會康復的。但是他心裡是知道他的重要的,所以儘管身邊雖有許多寵臣對公孫弘極盡誹謗,他也多為不理,若是說得重了還會把那人滿門抄斬,這便是告訴別人公孫弘在他眼中的分量之重。所以許多人即使再嫉妒不忿這位老宰相,之後也從沒敢在天子面前再提起他的一句壞話——因為他是皇上的江山深為倚重的棟樑。
只是現下的慕容昭陽哪裡想到這座大山竟會坍塌得如此之快,他還沒有準備好啊。早知道他就不那麼樣氣他了,他要他多關心朝政,他便天天早朝;他要他少近女色,他便少去那些花街柳巷;甚至他要他不要怪罪東方笑,那便赦免東方笑好了……他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只是……只是不要那麼快便倒下就好。這思前想後間,慕容昭陽竟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皇上切莫過於擔憂,為今之計便是要多找幾個御醫去為公孫宰相看病呀,也許還有迴旋的餘地呢。”司徒在旁提醒著由於打擊過大而顯得有些呆楞的皇上。
“對,對!傳御醫!朕要擺駕宰相府!”急急忙忙地吩咐下去,慕容昭陽馬不停蹄地抬腳便往宮外走去。
“對,對!傳御醫!朕要擺駕宰相府!”急急地吩咐下去,慕容昭陽馬不停蹄地抬腳便往宮外走去。
* *
當慕容昭陽趕到公孫弘的府上時,已是正午。外邊烈日高照,雖已是深秋,但白天仍然很熱,相較之下宰相府便顯得陰冷了。已有些年頭的府第裡載種了許多鬱鬱蔥蔥的大樹,沖天聳立,把個院子遮得幾乎不見天日,在夏天還可說是涼爽舒適,但在秋冬便顯陰暗森冷了。
公孫弘躺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桌子是用了許多年的木頭,四周都已由於磕碰而顯得班駁,卻仍在使用,床帳也都是反覆洗了多次的褪色的黃,老人瘦小的身體正孱弱地躺在屋中那張大床上,奄奄一息,讓人實在無法相信這就是那位曾經叱吒風雲,精力充沛的隆盛朝三朝宰相。
身邊沒有一個下人,只有他的孫兒公孫弄雨陪著。
慕容昭陽來到床邊,看到這臉頰上的肉幾乎都陷了下去,顴骨高聳的老人時,幾乎就要落下淚來,以前自己從來沒有好好地看過這位如爺爺般的老臣,只知放任自己把朝政事務都推給他處理,卻不知這日以繼夜,鞠躬盡瘁的重擔卻如此迅速地把這老人的身體給壓垮了。頓時內疚無比,卻相對無言。
公孫弘雖然並沒有怪責他的意思,他心裡卻更願意他能像往常那般精力充沛地指著他的鼻子罵罵他——至少比起他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樣子,那樣會讓他好受點。
“皇上——”弄雨起先只是背對著門坐在床邊,現下轉頭見了皇上便要起身行禮。
“噓——”示意他不必多禮,以免驚醒公孫弘,接著悄悄地把他拖到房間的另一邊。
“弄雨,老顧命他……真的……”說到這裡慕容昭陽的聲音都哽咽了,下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回陛下,爺爺他……恐怕真的熬不過今晚了。”嘆了一口氣,公孫弄雨眼中淚花閃了閃,便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你告訴朕這只是玩笑是吧?”確定了這個噩耗,慕容昭陽還想天真地自欺欺人。
“不是玩笑……陛下,臣什麼時候和您開過玩笑……”他自己便是御醫,醫術之高在御醫院的群醫中也是個中翹楚,又哪會不知!
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