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大概侯爵老爺都像他這麼精神,小夥子,你是個貴族嗎?”
“不。”男人笑著說,“我是個孤兒。”
溫納看了他一眼。
“孤兒?”老太太吃了一驚,“你?”
“是,事實上我就是這家孤兒院出來的。”湯姆一本正經地說。
溫納又瞄了他一眼。
“噢得啦。”老太太誇張地笑了起來,笑聲大得驚飛了路邊覓食的小麻雀。湯姆笑意未減,這位老太太卻因為氣喘而咳嗽起來。
溫納嘆氣,趕忙上去幫她順氣。
等喘過氣了,老太太便說,“你可真愛開玩笑,我看過那麼多長大的孤兒,沒一個有你這麼漂亮,也沒一個有你這麼有出息,瞧瞧你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瞧瞧你手指上的綠寶石,哎,我上次看到這麼大的寶石還是在女皇來城裡的時候。”
“看到了?”他在去孤兒院的路上問。
“恩。”溫納悶聲回應。
即使湯姆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的身世,也不會有人相信。
她之前對西婭說的話他都知道,只是從來不在意罷了。因為他像瞭解自己的手指一樣瞭解自己的屬下們。
就在距離孤兒院還有十英尺的地方,幾道詭異的光芒突然擊向了他們。
溫納反應很快,可湯姆比她更快。衣袍一罩,他將她整個攬過。
白色的牆灰撲朔朔地掉下,落到他們的黑袍子和髮梢上。
溫納被迫靠在湯姆的身上,他們在匆忙中躲進了黑色的小巷。那些襲擊者並沒有現身。四周死一般靜謐,其實在黑暗中最可怕的不是聽到奇怪的聲音,而是像現在這樣讓人忐忑不安的靜寂。溫納屏住呼吸,湯姆按在她腦袋上的手微微用力,她的臉便被壓在他的胸膛上。
“砰——砰——砰——”
穩健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一層黑袍傳入她耳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細膩的面板,徐徐吹動她額前的劉海。
溫納胳膊上的肌肉僵硬了起來,可她的內心卻像裝了一罐名為羞惱和尷尬的熱水,咕嘟嘟地冒著泡,湯姆面板上的溫度好像黏在了她的骨頭上,讓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揭開把那層熱度從骨頭上撕下來。
她猛的推開他,動作之大差點摔出巷子。
“別碰我!”她咬牙。
巷外的人注意到巷裡的動靜,緊跟著甩出幾道銀光,險險擦過她的臉頰,耳邊的頭髮發出滋滋的聲響,其中一道是高溫咒語,脆弱的頭髮在咒語下融化了,發出刺鼻的味道。
她倒吸一口涼氣,雖然這咒語沒有阿瓦達索命那麼厲害,可被碰到仍然會被燒得連骨頭都不剩。
那些來追殺他們的人……都是鄧布利多的人?
他們看到她和湯姆在一起,卻仍然發出這種致命的咒語,是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麼?
一瞬間,一種陌生的苦澀滋味淹沒她的胸腔。
她在原地呆站了一會,要不是湯姆低低咳嗽,她仍然會傻站在那兒。
“這種事……每天都發生?”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去注意心中的難堪和刺疼。
湯姆看了眼巷外。
攻擊他的一共有三道光,兩道銀光,一道綠光。銀光擊中了牆頭,而綠光則擊中了他的衣角。
“現在不。”
她想到了自己被他騙到地下室的事,忍不住喃喃,“自作自受。”
湯姆不接話,她也因為心事不再開口。小巷又陷入了叫人不自在的靜寂中。
過了一會,她終於問,“怎麼沒動靜了?”
“沒成功當然不敢露面。”他諷刺一笑。
她注意到他把她扶正,自己則慢慢站了起來,不由愣了,“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