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溫納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對方肺葉摩擦而發出的吱吱聲。
“沒有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他顯然知道她是被那群正義的聲張者人進來的,“可以讓你的生活簡單些。”
“他們努力了三個月,還是沒辦法從我嘴巴里撬出任何一點資訊。”她說,“大概對我徹底失望了。”
經過了長達三個月的勸說,威嚇和示好,溫納的嘴巴依舊嚴實得好比蚌殼,沒有一個人能從她那裡撬到半點關於湯姆的資訊。
他的嗓音裡帶著笑意,“沒想到……你能堅持三個月。”
“你以為我是在保護你?別做夢了,我只是覺得你好他們都不是好人。原本以為他們會直接放棄我,可沒想到……”她不無諷刺地說,“這群虛偽的人直接把我丟進了阿茲卡班。”
“這說明了一件事。”
“什麼事?”
“你的眼光從來沒有準過。”
“……”
“被你認為是毒瘤的我,卻是最後收容你的人。而被你用心保護的物件,卻把你丟進了最骯髒腐臭的地方。”
沒有人接話。
“難道你不該反省一下?”他說。
“湯姆,現在不是反省的時候。”
“除了反省,你還能幹什麼?”他微笑,“把我們倆弄出去?”
156我需要你
黑漆漆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淒厲的晚風在牆外嗚咽,洶湧的海浪在不遠處錘擊著小島上的礁石。空氣中飄著一股糞…便和汗…液夾雜的臭味,牆壁上糊著一層暗幽幽的東西,湊近一聞,是刺鼻的血1腥味。
兩個月前這裡送來了一個新犯人,他一進來這兒就沒停止過謾1罵。
“一群低賤無能的畜生,你們誰也沒法阻止我!”
他就被關在溫納和湯姆不遠處;這個人嗓音洪亮,十分有精神。
“噁心的渣滓,無可作為的膽小鬼!”
有時候他的聲音太大了;攝魂怪就會來照顧一下他。每次被教訓過以後,他就會安靜一段時間。不過三四天以後他就能很快恢復精神,元氣滿滿地繼續他的咒1罵。一次兩次也許是他體力好;可連續十幾次還能這樣就只能說明這個人天賦異稟。要知道被攝魂怪碰1觸過一次,所有的快樂都會從身上抽離,而隨之冰冷和絕望將會把一個人淹沒。絕1望,飢1餓,和嚴1寒足以讓人喪失鬥志。即使強大如湯姆,也不能自信地說他對攝魂怪沒有一絲恐1懼。
“咳,”坐在角落的某個人不滿的咳嗽打斷,“……我可從來沒害怕過。”
“當然當然。”溫納暗中翻了個白眼。
她低聲問,“你不覺得奇怪嗎?”
“恩,奇怪什麼?”聽眾非常配合地問。
“你不覺得這幾天……他太安靜了麼?”
“噢,有嗎?”
“難道不是嗎?以前每次攝魂鬼到他那兒去轉上一圈,他頂多閉嘴四天,可現在都一個禮拜了我還沒聽到他說話,你不覺得不正常?”
湯姆“恩”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從前你嫌他吵,現在卻覺得他太安靜。”
溫納氣惱地說,“不要裝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湯姆在黑暗中挪動了一下姿勢,表示對這個男人興致缺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大概是瘋了或者快死了。很多人都這樣不是麼?他只是比正常人堅持得更久一點。”
只有這個男人會把死亡和發瘋這種事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
“可是……”
溫納下意識地往關住那個男人的方向望去,沒有光線,她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可是她的聽力卻被阿茲卡班鍛鍊得尤其敏捷。自從一個禮拜前她再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