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極有分量。
“洛女娃,海邊風大,早早回去吧,不是德生公不願見,而是不能。”洛鳶小臉被海風吹得通紅,李總管頗有些不忍,笑道:“如果洛女娃不嫌棄,跟老夫走走,散散步如何?”
“李管家有命,小女子不敢不從。”洛鳶再次行了晚輩禮,面帶猶豫的道:“只是小女子這次前來不是為了錦繡山莊的事,而是替人送一份禮物,化解一番矛盾。”
“哦?”李管家倒是有些發愣。
“不知李管家可知道錦繡山莊,營銷部的部長,秦百川?”洛鳶試探的道。
“秦百川……喏,就是那位夜闖千金賭坊,先是救走一位女子,利用通天手段從官府安然無恙走出,後來又當著眾人的面怒罵、威脅,衝千金賭坊大管事摔杯子的秦百川?”李管家雖然年齡大了可是記性倒是不錯。
“額……李管家,百川他……”洛鳶心中猛然一跳,怒罵、威脅、摔杯子?秦百川何時做出了這等事來?
“洛女娃莫慌。”李管家笑了笑,道:“那位秦百川年齡不大,本事卻不小,義王的面子他都敢拒絕,又怎會把我們這小小的沿海軍放在眼裡?你回去跟他說,沿海軍惹不起秦先生,以後躲著走也就是了。只是奉勸他一句,年輕人不要鋒芒太盛。”
“老管家,百川不是你想的那樣。”李管家嘴裡說惹不起,可言語之中可是沒有半點“惹不起”的意思,洛鳶慌亂的道:“他早已知道錯了,本想上門負荊請罪,可又怕承受不住沿海軍的怒火……這不,特意委託我送來一份禮物,求德生公能見他一面,也好誠摯謝罪。”
“秦部長倒是好算計,人前出了風頭,糟踐了沿海軍的面子,人後就想這麼輕描淡寫的……”李管家的話沒說完,臉上露出一抹震驚,頓時沒了下文。
洛鳶為了表示秦百川的“誠意”,硬著頭皮開啟了那幅集市上別人送的畫卷,她是連看都不敢看,可李管家在第一眼看到那幅畫卷下方大紅印章上落款的時候,便當場怔住了。
呂士高,呂士高……或許提起這個名字大頌這些年輕的讀書人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作為從戰亂年代走過來的老一輩,李管家對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終生難忘!
呂士高文章蓋世,書畫一絕,單單這兩樣可以讓他揚名天下,但是江湖草莽卻不會因此尊重他。而呂士高獲得李管家的認同是因為他當年的一個舉動,一件事。嶽翔元帥被冤死之後,奸相覃輝命朝廷軍隊剿滅存活在暗處的一股股悍匪,但呂士高卻是不許。
江湖傳言,大頌皇帝本打算按照覃輝的意思頒佈剿匪聖旨的那天,呂士高在朝堂之上抽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一下刺穿了自己的手臂,他說:“山河破碎之際,所謂悍匪屍橫遍野,前仆後繼,只為少失去方寸土地。朝廷若是想剿滅悍匪,他呂士高願血濺朝堂,以死進諫!”
皇上迫於無奈,只好答應了他的請求,可呂士高的行為卻過於激烈,刺目的鮮血讓皇上受到了驚嚇,覃輝當即便命人把他押入了死牢。後來,呂士高銷聲匿跡,給江湖草莽的心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洛女娃……這幅畫……你是從何處得來?”睹物思人,李管家聲音有些顫抖,生怕海風將畫卷吹破,急忙從洛鳶的手裡把畫搶了過來。
“這……”洛鳶根本不明白為何一幅畫會讓老管家如此激動,老老實實的道:“這幅畫是秦百川交給我讓我轉贈,至於他從何處得來……嗯,我也不知。”
總覺得將集市上別人送的這種理由說出去不太好,洛鳶撒了個小謊。
“好,好,好,秦小友倒也不像應天南說的那般放肆,這幅畫足以證明小友有心了!”李管家衝著洛鳶歡喜一笑,道:“洛女娃,你在這裡稍等,老夫立即告知德生公。收了秦小友這份大禮,德生公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