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是件高興的事情,只是一見這個陣仗,傅介子估計自己口袋裡的那三千將士只怕得來個全軍覆沒,小聲問潘幼雲道:“看來這菜不是非比尋常的貴呀。”
潘幼雲笑道:“一般價兒的菜,我哪好意思要你請。能宰的就這一回,當然要來大的。”
傅介子哼哼道:“一會兒錢不夠,我就把你賣給店掌櫃當老婆。”
潘幼雲卻雙肘撐在桌子上,身子湊前,幾乎就要沾著傅介子的嘴了,很曖昧得道:“你捨得麼?”這個動作很強悍,傅介子幾乎就要上去親她一口,但是想到星聖女又忍了下來,道:“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自然是捨不得。”
潘幼雲輕聲笑了一下,笑得很自然,與以前相比,其中的媚態盡掩,道:“你跟我油嘴滑舌沒用的。要是真的捨不得,待會兒有什麼事情,你得在前面幫我多扛著點兒。”
“果然有事,”傅介子沒好氣道:“早懷疑你在套我。”
潘幼雲道:“沒那麼難聽。我是怕有些色迷迷的小雜碎來找事兒。”
傅介子道:“就為這事?”
潘幼雲道:“就這事兒,可苦惱了我好幾個月呢,平日沒有人陪著都不敢來外面吃飯。”傅介子笑道:“你既然修了佛,自然也就不該來吃這些東西,那怎麼講的,五穀不分,六根不淨,你小心大和尚們降罪於你。”
潘幼雲鄙視得看了傅介子一眼,道:“你真是百年松樹五月芭蕉,粗枝大葉。還沒看出來麼?”傅介子蕩然道:“看出什麼?”
潘幼雲哼哼道:“你在靈光寺住了這麼久,你就沒有發現,除了我以後,沒有一個女子麼?”
傅介子恍然道:“果然有這麼個事。難道說,你住在這裡也是寺裡的權宜之策?”
潘幼雲道:“你這豬頭還算沒爛完。來到身毒之後,我本來住在女子禮佛的庵裡,但總有一些你這樣兒的臭男人來找事。那次來了幾個人夜裡偷偷潛進來,幸好我夢中頗為清醒,聽得聲音就躲開了,結果他們沒有找到我,把庵中的另外兩個女子給姦汙了。”
“什麼我這兒樣兒!”傅介子蹙眉道:“你既然醒了,為何不提醒她們?”
潘幼雲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她們兩個平日裡對我態度很是不好,有時候一邊唸經一邊詛咒我,她們以為我聽不懂,可是我卻能看穿他們的心思。平日裡夥同其它的女子一起排擠我,吃飯、洗潄、做功課她們所是想方設法得給我出難題。哼,我潘幼雲用計半生,又豈會輸給這些不經事的小東西。所以他們一直無法真正害我,不過麻煩卻沒少添。她們打的不過,罵罵不靈,害害不著,所以就到處說我不是處子,已經是不潔之身,而且瘦得跟地獄十八層的餓鬼一樣,與佛門不利。”
傅介子聽了道:“這也是風俗不一樣,再加*太優秀,別人排擠也是常理之事。”潘幼雲哼道:“平日裡她們害我我只求自保,不曾害人。那天也是正好趕上,我就一個人跳上大梁,坐在上面一邊打盹兒一邊看戲。這些小賤人平日裡一個個假佛學,罵我罵得最歡了,出事後一個個都不吱身了。”
說到這兒見傅介子有些不忍,道:“你是不是心裡面又在罵我壞?”
傅介子道:“你不是能猜到嗎?”
潘幼雲道:“好的能,有的不能。哼,你罵便罵了,我也不在乎。”
傅介子倒是沒有罵,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些可怕,不過這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這女子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沒主動害人,已經是求神拜佛的事了。
“這事情的影響太壞,那幾個女子一下子出了名,成了聖城人盡皆知的大人物,咯咯,最後有一個堪不過這一關跳到了恆河裡面,還說什麼要以聖河之水來洗清自己的罪惡,另外一個倒是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