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看了看臺上的居雲岫。
居雲岫閉目假寐根本不理他。
秦弈哭笑不得,這師姐不想讓他參賽,他還是固執要來,師姐心中記在小本本上了,在發小脾氣呢。
不過居雲岫也不是完全不管的,事先給了他好幾幅畫備用呢……
只不知道能不能用畫好的畫……看剛才西湘子都可以用煉好的丹,應該問題不大吧……人家工匠也應該不會現場製作,也是帶著做好的東西來才對。
畢竟就算給你一個法寶,你的水平能不能發揮出來也兩說,還是要看自己對這一體系的領悟才行。
上就是了。
秦弈長身而起,登上了賽場中央。
居雲岫睜開了眼睛。
清茶拿了兩朵茶花,在看臺上叫:「師叔最……」
話音未落,被居雲岫瞪了一眼,又可憐巴巴地坐了回去。居雲岫心裡沒氣死,全場同門看著呢,丟人現眼。
倒是秦弈的形象不丟人,還很漲臉。青衫白墜,衣袂飄飄,玉笛在手,俊雅出塵。真的太適合她琴棋書畫宗的形象,也太符合她的審美觀了。
腦海中泛過那根違和的狼牙棒,又迅速拋到一邊。也沒見師弟用狼牙棒打過架,那一定是個禮器拿著玩的……
賽場中央,那中年工匠行了一禮:「在下公輸魯,見過秦師弟。」
「好名字!」秦弈贊道:「該你學工匠之道。」
公輸魯不解,搖頭道:「論名字,當然沒有秦師弟適合貴宗。」
秦弈笑道:「公輸師兄打算和我比什麼?畫魂和製造的傀儡誰能打?」
「那是不用比的,書畫重神魂,我們的傀儡重力量,各有所長,勝負只能證明各自修行,而不能論道。」公輸魯道:「我們終究是論道大會,不是比武大會。」
秦弈有些好奇:「那比什麼?」
公輸魯道:「我們論實用。」
秦弈越發感興趣:「怎麼論實用?」
公輸魯指著遠山:「那邊是我們萬道仙宮自有的白晶玄銅礦,如今是我們所制傀儡在開採運輸,對仙宮有大利。而師弟的書畫之道對仙宮可曾起過什麼幫助?」
秦弈愣了一下,繼而有點想笑。
他懷疑這個問題公輸魯是早就憋著想和居雲岫比一比的吧,然而身份差距,修行差得更離譜,居雲岫完全不鳥他,怕是憋得要炸。逮著這個好不容易「論道」的機會迫不及待地問他秦弈,也是難為這漢子了。
他想了想,笑道:「我們可以隨時畫一大批力士去採礦,而師兄做一具傀儡都要很久,材料也不是隨便找的吧?」
公輸魯搖頭道:「畫魂到了能實體挖礦的程度,那起碼必須有居師姐的修行,還未必能長久在畫外留存,並不實際。」
秦弈道:「師兄尚未回答我後半句,這能自己行事的挖礦傀儡,師兄做一具需要多久?需要材料幾何?需要什麼修行?」
「僅僅挖礦所用,倒是用不上多好的材料,普通鐵料足矣。製作也不難,鳳初弟子就可以辦到。」公輸魯老實道:「不過耗時倒確實很久,肢體各個部件都需詳細打磨,就已經很浪費時間了……普通弟子也要個小半年慢慢做吧,這是我們入門的第一個功課。」
秦弈偏著腦袋看了他半天,神色古怪道:「一個弟子獨立完成一具傀儡?自己慢慢打磨?」
「是啊,不然如何?」
「你們發展了五千年,沒有模具化和流水線概念的嗎?」
「模具當然是有,只是為了鍛鍊弟子的水準,刻意維持手工打磨罷了。」公輸魯皺眉道:「流水線倒是初次聽聞,這是什麼東西?」
「有人專門負責做腳,有人專門負責做手,有人專門負責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