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一個姿勢站了這麼久,雙腿都開始發麻了。 曲落星看了看旁邊橫探的枝幹,伸出右手抓住,然後彎下腰坐了下來。要不是一直防備著,她早想這麼做了。 “唉!”這樣可舒服多了,她還愜意地把兩條腿晃來晃去。 這動作在公孫榆莽看來,多少帶點挑釁的意味。這丫頭,以為在樹上,就不能拿她怎麼樣了? 公孫榆莽嘴角上翹,似笑非笑道:“你不下來,我就讓人把樹給砍了。” 曲落星的雙腿慢慢停止了晃動。大皇子還有一個爪牙,去了這麼久,是差不多要回來複命了。 等人一多,她就不佔一丁點優勢。於是打商量道:“殿下若能高抬貴手,我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不殺之恩。” 公孫榆莽譏嘲:“這輩子尚且漫長,提下輩子是不是太遙遠了一些?再說,你覺得本殿下是缺牛少馬的人麼?” 曲落星抬眼,他的確不缺牛馬,他缺的是一顆善心。 她算是看出來了,大皇子是故意在消遣她,把她當猴耍。可惜人在屋簷下,只能咬著牙硬忍著。 反正不管說什麼,他都能給你懟回來。乾脆從現在起不說話,只要不回應,他一個巴掌也拍不起來。 打定了主意,繼續晃動著雙腿,嘴裡還輕輕哼起了調子。 公孫榆莽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偏要引誘她開口說話:“只要你下來,我就高抬貴手,放你一馬。怎麼樣?” 曲落星雙腿一滯,雖然不信,還是問道:“真的?” 公孫榆莽鳳眸斜飛,很是不滿道:“你竟敢懷疑本殿下?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見她還是一臉不信,難得耐心道:“我若真要殺你,你以為你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 曲落星一聽有道理,就算今日公主來了,也只能保得了她一時。大皇子起心想殺她,不過眨眼間的事。除非她能逃出宮去。 不管了,事已至此,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賭一把。 曲落星站起身,雙手抓住頭頂的枝椏,然後慢慢往前移。等樹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往下墜,她雙腳夠到下面的枝椏站穩。 如法炮製,很快,曲落星輕輕鬆鬆著了地。她拍了拍手,理了理頭髮。 公孫榆莽被她驚訝到了,目光將她上下丈量了一遍,嘴裡嘖嘖道:“還別說,這身手真了不得,你屬猴的吧?” 曲落星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恭敬地行了個禮,“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 一隻手攔住了去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逼得背靠在了樹幹上。想從旁邊溜出去,一隻手突然撐在了腰際的樹幹上。 她被徹底困住了。 耳畔響起魔鬼般的聲音,“要不你再動一下試試?” 曲落星緊繃著身子,心中哀嘆,上了賊當了。果然人心隔肚皮,難怪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溫熱的氣息悉數撲在臉上,曲落星忍不住全身一悸。她偏過頭去,身子往下蹲了一點。哪知非但沒避開,大皇子牛皮糖似的。越躲,他就步步緊逼。 直到避無可避,曲落星梗著脖子,道:“想不到堂堂大皇子,居然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 公孫榆莽俯視著她,滿眼含笑,“本殿下只說不殺你,別的,我可沒答應。” 曲落星腦中警鈴大作,他莫不是要……毀我清白? 語無倫次道:“請殿下…殿下…自重。” 公孫榆壤絕美的臉又湊近了一點,撥出的氣息在頸邊纏繞。“自重?你的意思,本殿下在非禮你?” 她簡直要哭了,這都快貼到她身上了,如果這樣還不算非禮的話?那什麼才叫非禮? 此刻受制於人,加上男女體力上的懸殊,她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 怎麼辦?開口叫人? 她閉上眼,拔高音量,道:“殿下若再這樣,我…我…我可就喊人了!我真喊了!” 公孫榆莽冷不丁湊到她耳邊,用極輕的聲音道:“喊吧,大點聲喊,扯開了喉嚨喊。只要你敢喊,本殿下就讓你夢想成真。” 他的話起了效果,別說喊,曲落星連嘴巴都緊緊抿上了。即使喊破了嗓子,來人一見是大皇子,只怕連滾帶爬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公孫榆莽滿意地笑了笑,“你偷聽到了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