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下降!下降……“怎麼還沒到一樓?”拉拉說完這句話渾身一哆嗦。
不可能從4樓降到1樓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汗透的衣衫貼著我的身體遊移,彷彿被這恐懼的氛圍賦予了靈魂。難道是因為恐懼,讓我們覺得時間特別難熬。
輕微的振動和身體的些許漂浮證明電梯仍舊在下降,我抬腕看著手錶,5秒,10秒,15秒……1分鐘,電梯還在下降。
1分鐘,2分鐘,5分鐘……15分鐘,電梯還在下降……不可能,平常電梯從23樓下到1樓的時間只需要40秒,怎麼可能從4樓到1樓需要用這麼長的時間。
如果電梯一直在下降,此刻我們已經降到哪裡了?難道這座大樓還有幾十層秘密的地下室?窒息的詭異讓我們一時間都發不出聲音來。
10分鐘,20分鐘……電梯依然在下降,這架電梯,莫非要將我們帶向幽冥地獄不成?
“你猜對了,就是帶你走向死亡。”拉拉在我背後發出冰冷的聲音。這聲音讓我的心如玻璃一般碎裂,我緊張地轉過頭,就看到拉拉對著電梯的一壁在梳理著頭髮。一把鮮紅色的梳子,梳理著黑瀑似的長髮。
拉拉的頭髮,幾時變得這麼長了?
拉拉在這裡梳頭幹什麼?
我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拉拉,你……”
拉拉轉過腦袋,一雙眼翻得只剩眼白,眼眶裡滲出鮮血,一步一步逼近我,話語裡含著咒怨:“鬍子,你的心好狠,先是拋棄我,現在又殺了我……”
“你,你說什麼?”我一步步後退,靠在電梯門上。
拉拉向我伸出雙手,手指甲在電梯燈光得照耀下閃著冷冽的寒光,她的言語沒有一絲生氣:“你殺了我……我……我……”
“我沒有!我沒有!”
拉拉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疼痛和恐懼一下子在我每個毛孔中爆發開來。
“啊!”我一下在椅子上坐直身子,汗水在面前的辦公桌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趴伏痕跡,天啊,原來一切是場夢。
時間是中午,吃過午飯趴在辦公桌上眯盹一會兒,竟做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夢。我偷偷朝斜對過的拉拉看了一眼,拉拉正嬉皮笑臉地看著電腦,估計又是在MSN上跟誰打情罵俏。
我終於想了起來,幾天之前,我確實是收到過一封關於“快閃”的奇怪郵件。這郵件拉拉也看到了,並開玩笑地說要陪我去參加那個“快閃”活動。今天確實是星期四,看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也不能算是夜有所夢,應該說是白日發夢才對。
我到洗手間洗了個臉,赫然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幾點紅印,看痕跡像極了被指甲用力掐出來的,我嚇了一跳,不會這麼邪門吧?
也許是睡夢裡被掐,現實里根據夢境模擬,自己掐了自己。真是夠倒黴的,說出去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我把襯衫領子往上扣了一顆,勉強遮住脖子裡的痕跡。
“鬍子,晚上記得有快閃啊,我蠟燭都帶來了。”拉拉在MSN上發了條訊息提醒我。
我回了個笑臉,誰怕誰啊?不過一個小活動,雖說四樓有點怪異傳聞,難道還能比我剛才的夢境恐怖!
“鬍子,你想過沒有,咱們這棟樓好歹是有保安的,能讓他們說閃就閃?”拉拉的訊息又發了過來,這問題到是和我夢境裡想的一樣。
“誰知道,也許組織者和保安是熟人。”
我起身去影印一份文稿,印表機離拉拉不遠,我把文稿壓進去,按下影印鍵,小聲對拉拉說:“拉拉,老實說,你恨不恨我?”
“恨你什麼?”拉拉繼續對著電腦笑嘻嘻,連頭也沒朝我這邊轉,“為什麼這麼問?”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說起來,我和拉拉